宝珠:“为什么不能?难不成他还未成年?还是他家里穷,难道是他结了婚……”
芬儿脸色煞白,抓着宝珠的双手久久不愿意松开:“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不能说,我不敢找别人了,英子,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你就陪我去吧。”
宝珠:“你当真当插足别人的婚姻,当狗男人的情人啊!”
芬儿将食指竖在嘴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下,哀求道:“英子,你就别问了,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去一下就好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能搞好,很快的。”
宝珠摇头道:“就那家黑诊所是吧?我不去,你喊你娘跟你一起去,叫我娘发现我去了那种地方,她也会打断我的狗腿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医生,色胆包天的,你不去医院,去那种地方,不担心啊!”
黑诊所开设在县里,是个姜姓赤脚医生开的,是个专门给未婚先孕的少女打胎的地方,收费比医院便宜一半,又隐秘,因此有不少生意,也有不少已婚妇女,慕名来这查孩子性别,查出是个女孩当场流掉的。
不过这医生好色得很,碰上长得好看的,咸猪手经常东摸西摸的,未成婚的小女生本就是偷摸摸地来打胎,碰上这种事也只能忍下了。
甚至有一回,姜赤脚遇上了个貌美如花的已婚妇女,怀孕四个月要做引产。
他色心大起,把家属们赶出了手术室,看妇女又有些痴傻,于是偷摸摸将其办了。
妇女间歇性痴傻,症状并不严重,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和家里人说了这事,于是家里人喊上亲朋好友,来这大闹了一场,姜医生赔了不少钱,这才没去蹲大牢。
因此,他也收敛了许多。
整个县里就他这一家黑诊所,因此虽然名声不佳,但还是有市场。
芬儿:“没事的,等天黑了我们再去,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就一个小时,还有你陪着我,不会出事的。”
宝珠拗不住她痛哭流涕的祈求,在芬儿差点给她跪下的时候,终于还是同意了。
于是两人同骑一辆自行车,上了县里。
黑诊所白天的生意一般都不好,总是在夜黑风高的时候有女孩结伴来。
两人在一个窄小肮脏的楼梯口停了下来,满是黑斑的发黄墙面上贴着各行各业的广告,锁好了自行车后,她们心惊胆战地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走至三楼,穿过破败的走廊,拐过弯后,才来到了黑诊所。
门口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姜家诊所。
牌匾上挂着小彩灯,五光十色的像极了非正规娱乐场所。
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三个跟她们一般年纪的女孩。
两人犹豫着不敢往里走的时候,一名护士抱着一个不锈钢盘出来了。
里边放着的是个巴掌大小的,五官手脚齐全的小肉球!
第30章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贴内墙站着, 像块薄饼,试图让出走廊最大的位置。
护士推开隔壁间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色大垃圾袋的活结, 将小肉球倒了进去, 随后上下颠了颠垃圾袋, 重新系了个活结。
两人既惶恐又好奇,不由自主的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探出头瞧去时, 只见,那个大垃圾袋能装下整个成年人,里头装着的东西足足有一半之多。
黑漆漆的, 房间没有开灯,高脚架上摆着的手术器械, 反射着悠悠的银光。
整间屋子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两人干呕了下,纷纷捂住了口鼻。
护士拎着不锈钢托盘出来了,虚挂了锁后, 睨看了两人一眼, 略带鄙夷地问道:“你们俩谁要打胎?”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是未婚先孕来打胎的, 还有一个来查性别, 女胎的话流掉,男胎的话妄图生下以“逼宫”。
托盘尚未被清洗过,表面上还残留着血水粘液与小肉块。
芬儿扶着墙当场吐了,宝珠则“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她, 我朋友要打胎。”
护士:“钱带够了吗?”
“五十块, 我带了。”芬儿将一叠整齐的钱拿出, 来之前她就打听清楚了价格。
护士掀开了芬儿的衣服,瞧了眼她的肚皮后,说道:“你这起码四五个月了吧?得做引产手术,得八十。”
芬儿着急道;“可我听说只要五十啊。”
护士:“那是人流,适用于一两个月的孕妇,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孩子都成形了,哪里流得下来?”
“这么贵啊,便宜点可以吗?我……我没带这么多钱。”芬儿为难的将身上剩余的钱都掏出了,“这里还有十一块零一毛。”
护士将五十块还给了她:“你当这是菜市场啊,讨价还价的,没钱就找你男人拿,门口这两个都是预约晚上的,过了十二点姜医生就下班了,明天和后天都约满了,你们要来的话就得大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