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敬平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立阳,“老二,程立阳?”
程立阳点了点头。
余敬平满意地拍了拍程立阳的肩,“不错。”
孙子好,重孙子也好,都象他,可惜两人都姓程不姓余。
一想起这个他就火大,扭头问余庆墨,“立阳的腿不是好好的,你咋说他瘸了?”
余庆墨从看到程立阳的时候就开始懵,他也不知道啊,他明明记得程立阳的腿是瘸的,一直拄着个拐仗,他在清水大队的时候还跟人打听过,村里人都说程立阳的腿治不好了,这一辈子都是个瘸子。
所以跟他爹说那边的情况的时候,说程立阳是个瘸子,治不好,娶的媳妇是队里出了名的娇气,还懒,都不下地干活,以前是靠着程立阳养活,程立阳瘸了,一家三口就坐吃山空。
生的娃也教育的不好,没礼貌,他回去两天,都没听娃喊他一声“爷爷”。
反正他的中心意思就是程秋英就是个乡下泼妇,脾气暴躁,能教养出啥好孩子?
他就是受够了程秋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才离开那一家子,跟谢红丽结婚。
他是昨天晚上跟余敬平说的这番话,哪成想今天就被打脸:这一家子齐齐整整的往跟前一站,看着别提多养眼。
尤其是程立阳,他腿咋突然就好了?他明明听说他这腿,除非是神仙才能治好。
他比余敬平还懵逼。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余庆墨结结巴巴道, “他腿就是瘸的啊。”
还叫丁苗给他作证,“他腿是瘸的,还说是治不好, 是吧?”
丁苗不高兴道, “我跟你说过能治好, 是你不信。”
沙发边竖着根拐棍,余敬平随手抄起拐棍就打,“连你爹都骗,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丁苗拧眉道, “怪不得你叫我带着东东跟你一块儿来,不叫立阳来,原来你是嫌弃他腿瘸。”
余敬平气得朝着余庆墨又是一拐棍, “当爹的还嫌弃儿子, 啊, 我嫌弃过你吗?”
余庆墨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两拐棍, 疼的呲牙咧嘴。
比起疼,他更觉得没面子, 他都50多岁的人了,还挨爹的打,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他爹跟程秋英一样,都是大老粗, 做事一点不讲究场合和分寸。
心里嘀咕, 面儿上却一点儿都不敢带出来, 反过来还劝余敬平, “你消消气, 别气坏了身子。”
余敬平, “……”一个爷们儿, 咋就没一点血性!
“行了,这儿用不着你,你回去吧。”
他看出来程立阳他们都不待见余庆墨,他看着这个儿子也闹心的慌,干脆把余庆墨给赶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余庆墨,“那我明儿个再过来。”
余敬平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余庆墨灰溜溜的走了。
余敬平摸了摸东东的头,“饿了吧?”
东东点了点头。
“我们吃饭。”
饭早就做好了,一直保着温,见余敬平吩咐开饭,保姆和刘耀武一块儿把饭端了上来,一共烧了六个菜,三个荤的三个素的,还蒸了一大锅米饭。
保姆和刘耀武都是跟着一块儿吃,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说家事,余敬平只问了程立阳今年的种成咋样,老乡能不能吃饱饭。
程立阳,“这几年收成都不错,都能吃饱饭。”
余敬平,“48年我们先头部队从固城来省城,路过青阳镇,就是现在的向阳公社,我们在青阳镇还稍做了休整,我记得我们驻扎的地方叫杨家集,在青阳镇西南角,杨家集离清水大队有多远?”
程立阳,“杨家集离清水大队不远,走过去也就半个多钟头。”
余敬平一阵唏嘘,要是当时他知道余庆墨就在清水大队,找到儿子,那立阳和东东是不是就姓余不姓程?
那也不对,48年余庆墨早就入赘程家了,生的老大已经10岁,老二4岁。
大老爷们,又不缺胳膊少腿,竟然入赘,这兔崽子真是他的种?!
吃好饭,保姆去厨房收拾,刘耀武给几个人倒上水,跟余敬平说了声,也走了。
没了外人,余敬平叹了口气,“这事儿是你爹做的不地道,对不起你娘。”
刚听谢红丽说的时候,他还不大信,这个儿子虽然没多大本事,但应该做不来抛妻弃子的事,他们老余家,往上数八辈都没出过这种人。
结果把余庆墨叫到跟前一问,竟然是真的,当时他肺都要气炸了,他咋生出这么个东西!
程立阳,“过去的事,我娘不想再提,既然他已经又成家了,就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该他想的他也别想。”
余敬平,“……”这小子,还真敢说,这是铁了心不想认回余家,也不想认余庆墨那个爹,从头到尾,连个爹都没听他喊过,一直“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