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墨一看程秋英气势汹汹的,手里还拿着个笤帚疙瘩,赶紧说,“秋英,我病刚好,不能生气,你可别气着我了,外面冷,你先让我进屋,进屋咱俩再慢慢说。”
程秋英都被他气笑了,“你哪棵葱,脸那么大?”
余庆墨,“秋英,我这次过来,是真心实意跟你赔不是,以前都是我不对,这不经事不知道,一经事才知道谁真心对我好,红丽她就不是个东西,我病成这样,她都不管我,我现在也想开了,还是原配夫妻好,有感情,这次我肯定跟她离婚,离了婚我就回你身边,我有钱,现在我退休工资一个月60多,足够咱俩和和美美的过完下辈子……”
一段话没说完,笤帚疙瘩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看来上回打的你还轻!”
余庆墨抱着头喊,“我病刚好……”
程秋英话都懒得跟他说,只管打,余庆墨抱头鼠窜。
程秋英一口气把他撵到村口,“再敢来,把你腿打断。”
余庆墨愤愤道,“你个傻婆娘,给你钱都不要。”
程秋英压根儿就不理他,昂首挺胸的回去了。
余庆墨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程秋英这边是走不通了。
总得找个人照顾他,看来只能回省城,跟谢红丽缓和下关系。
谢红丽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咋一直拖着不跟他离婚。
余庆墨回了医院,帮工见他果然回来了,忍不住埋怨他,“余同志,你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余庆墨没回她的话,而是问她,“这里哪儿能打电话?”
帮工,“医院不能打,想打电话只能去邮电局。”
外面北风呼呼的吹,余庆墨跑出去一趟,差点没冻死,他不想再往外跑,对帮工说,“我去院长办公室打。”
帮工就把他领到了杨院长办公室。
余庆墨敲敲门。
杨院长正在办公,听到敲门,抬头一看,是余庆墨,站起来问他,“余同志咋过来了?”
余庆墨很有礼貌地说道,“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知道杨院长这里方便不方便打。”
余庆墨相貌端正,还戴着眼镜,说话温和,显得文质彬彬。
不了解他为人的人,都会觉得他人品端方。
杨院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再加上余庆墨是丁苗公公,所以杨院长很热情地对余庆墨说,“方便方便,你只管打。”
余庆墨又向杨院长道了谢,这才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有人接了,他刚说了俩字“红丽”,那边竟然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余庆墨,“……”
杨院长关心地问他,“咋了,打不通?”
余庆墨淡定道,“打不通,我再打一个。”
这次是拔的余敬平的电话,响了几下就接通了。
听到余敬平的声音,余庆墨差点老泪纵横,到了最后,只有他爹要他!
余敬平让刘耀武开车过来把余庆墨接走了。
杨院长过来找丁苗,跟丁苗商量,让丁苗收个徒弟。
主要是丁苗这里太忙,而且大事小事她都是亲历样为。
杨院长的意思是收个徒弟,一边能跟着丁苗学医,一边也能帮着丁苗做些杂事。
丁苗也往这上面想过,而且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便对杨院长说,“我自己选人。”
杨院长知道他们中医有传承这个说法,便对丁苗说,“行,你自己选。”
丁苗看中的是顾麦草。
小姑娘虽然话不多,可机灵,性子也沉稳。
上次她在地里打猪草,丁苗随手教她认了几样草药,然后让她挖,她记的很牢,半天的功夫,就给丁苗挖了半篮子,一样都没挖错。
丁苗挺中意她,这次杨院长让她收徒弟,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麦草。
趁着个星期天,丁苗去了趟清水大队。
李花枝正坐在屋里纳鞋底,听到外面有动静,叫顾麦草去看看谁来了,顾麦草出去看了,回来对李花枝说,“是丁医生。”
李花枝没想到丁苗会来她家,一下没反应过来,“哪个丁医生?”
顾麦草,“东东娘。”
李花枝拍了顾麦草一巴掌,“丁医生来了,你还不赶紧让她进屋。”
以前她是看不上丁苗,可现在人丁苗在医院当医生,程立阳在派出所上班,一家人都是有本事的,平时她可是巴结都巴结不上。
李花枝赶紧出去,“丁医生,这么冷的天,你咋来了,快进屋。”
又让顾麦草去生火盆给丁苗取暖。
丁苗摆了摆手,“我来是跟你商量,想让麦草跟着我学医,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李花枝一下子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