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登时懵了, 也不接着往下读了，就听东东一人往下背，背的还很流利, 都不打嗑巴的。
东东背了半天, 口渴了, 才停下来跟方医生说, “叔叔，我渴了。”
赵司令才回过神, 叫保姆，“赶紧给孩子倒杯水端过来。”
保姆给东东端来一杯水，东东一口气喝光了，还要接着往下背, 方医生赶紧说, “不用背了。”
他翻书都没东东背的快。
东东就看着余敬平, 余敬平美得哈哈大笑, 还对赵司令说, “承让承让。”
嘴上说着承让, 可脸上别提多得意了。
赵司令输的心服口服, 来了一句，“虎爷无犬孙。”
方医生都听乐了。
余敬平倒也坦率，“他娘就是个医生，这次过来就是来参加研讨会的，估计是从小就跟着他娘背医书，这次我们也算是胜之不武。”
方医生心里就是一动。
他哥也是医生，这次的研讨会，他哥也参加了，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使劲夸一个医生，说那个医生多么年轻有为，竟然会早就失传的鬼门十三针，还当场给一个精神病人施针。”
方医生就问余敬平，“孩子妈是不是姓丁？”
余敬平，“是姓丁，叫丁苗，你认识她？”
方医生，“我不认识，我哥认识，我哥也去参加研讨会了，今儿个中午回家，一直夸丁医生，说丁医生医术高超，别人向她请教，她也毫无保留，还给大家讲课，我哥很少夸人，可这次对丁医生是赞不绝口。”
娘儿俩都给他长脸，余敬平别提多美了，一整天嘴巴就没合拢过。
不过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丁苗跟东东快要回去了。
研讨会一共开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再有一天就结束了，后天丁苗跟东东就要回清水大队。
余敬平心里不痛快，可又不能拦着不让娘儿俩回家。
实在是舍不得让东东走，心一横，对丁苗说，“你现在在省城也有了名气，肯定能调到省医院，立阳有能力，我也能给他安排个好工作，你们一家三口都到省城来。”
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丁苗。
对丁苗来说，在哪儿看病都行，可她知道程立阳肯定不愿意来。
程秋英和余敬平，他肯定选择程秋英。
便对余敬平说，“立阳不会来，他要在家照顾我婆婆。”
余敬平其实也知道程立阳不会来，所以倒也没有多么失望，就是吧，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跟他一样失落的还有李局长。
他一回办公室，就给杨院长打了个电话，笑眯眯道，“老杨，忙不忙啊，这会儿不忙啊，那跟你商量件事。”
杨院长一听，这口气有点熟悉，他挖韩京生墙角的时候，就是这么跟韩京生说的。
杨院长果断道，“没得商量。”
李局长，“……”
李局长，“你知道我要跟你商量啥啊，你就没得商量。”
杨院长，“别打丁医生的主意。”
李局长乐了，“你竟然猜出来了，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我就跟你直说吧，省第一医院看中了丁医生，想把她调到省里来，你看省医院的条件肯定比公社医院的条件好，到省医院来，更能发挥她的优势。”
李局长循循善诱，“她来省医院，你这个医院院长也脸上有光。”
杨院长就有点犹豫，省医院肯定是比公社医院好，为丁苗考虑，他也想让丁苗去省医院。
可他是真舍不得丁苗走啊。
丁苗现在就是他们医院的镇院之宝。
想了想，对李局长说，“你还是征求下丁医生的意见。”
李局长登时信心满满，“肯定是要征求丁医生的意见，那咱俩说好了，如果丁医生同意，你得放人。”
杨院长沉痛道，“放人。”
挖墙角者终被挖，他现在终于理解韩京生当初为啥想揍他了。
他现在也想揍李局长。
李局长信心满满，觉得丁苗肯定会同意到省医院。
人往高处走嘛。
结果第二天一问丁苗，丁苗竟然不同意，“我暂时还不想到省里来。”
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李局长别提多失落了，再爱才，他也不能把人硬绑过来，只好对丁苗说，“丁医生，啥时候你想来省里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省医院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三天研讨会结束，第四天丁苗和东东回清水大队。
东东跟小虎已经成了好朋友，小虎抱着东东不让他走，还对余敬平说，“余爷爷，你不要让东东走，我要跟东东玩。”
余敬平差点老泪纵横。
赵司令把小虎拉开，“快撒手，没看见你余爷爷都要哭了。”
余敬平怒道，“你哪只眼看见老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