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订了一个包厢,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二楼,进了包厢之后沈母便让沈呈眠点菜,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小小的歉意与遗憾:“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会点。”
这话让本想让他们决定的沈呈眠顿了一下,还是翻开菜单来点了两个菜,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后他才轻声说:“您做的菜我都挺喜欢的。”
沈母闻言一愣,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惊喜与高兴,开心地说道:“那妈妈以后多给你做。”
沈呈眠还是有些不适应,快速微点了下头后拿出手机给霍昱潇发了条消息,说他到了。
等他放下手机时沈父沈母也点好了菜,等待菜上的期间沈父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沈呈眠。
“我和你妈挑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父笑着道。
没想到他们还准备了礼物,沈呈眠愣了下,收下东西后说了声谢谢。
“听昱潇说你喜欢猫,你妈还买了一些猫粮和猫玩具,在车里,等会儿回家时拿回去,”沈父道。
沈母一个怕猫的人还去买猫用的东西,沈呈眠心头触动,对上沈母的目光,道了声谢。
沈母对他笑了笑。
见面之后就能感觉到沈呈眠对他们的礼貌与疏离,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菜陆续端上来,沈父便招呼他们吃饭,吃饭期间沈父沈母不时给沈呈眠夹菜,观察着沈呈眠的喜好,沈呈眠多看了某个菜一眼他们就把那个菜端到沈呈眠面前,招呼沈呈眠喜欢就多吃点。
沈呈眠有些招架不住,但心里能感觉到沈父沈母言行中的关心,心头微热,和他们相处时慢慢自然了一些。
吃完饭他们没有着急走,沈呈眠知道沈父沈母肯定有很多话想问他。
确认沈呈眠真的吃饱后沈父才开口:“眠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能告诉我们吗?”
沈呈眠清楚他说的“过来”时什么意思,答道:“九月底的那次火灾,我本来在家睡觉,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火场里。”
“难怪,”沈母看着他,擦了下眼角,“我就说从那之后你有些不一样了。”
沈呈眠有些奇怪:“您……没怀疑吗?”
既然沈父沈母也是穿越的,那感觉到他变得不一样了应该有可能往换人的方向想才对。
听到他这么问沈父沈母对视了一眼。
沈母对他苦涩一笑:“原来那个孩子我们一直看不透。”
沈呈眠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沈父道:“那孩子原来的爸妈是两个不负责任的,导致那孩子对父母很抵触,我和你妈过来之后努力了很久都没能让他彻底放下心防,你来了之后我们还以为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有了成效。”
沈呈眠也听霍昱潇提到过,在原主五岁那次火灾之前的沈父沈母对原主很不上心,但听了沈父这话之后他还是不理解。
“可是刚开始时我就是模仿原来那个沈呈眠的行为和你们相处的。”沈呈眠说。
沈母笑了笑,有些伤感:“或许是直觉吧,那孩子看我们的眼神始终是带着点疏离的,我能感觉到,他没有真正接受我们。”
“但是你来了之后不一样,每次你夸我做的菜好吃时眼睛里都亮晶晶的,没有那种疏离感。”沈母继续道。
沈呈眠并不知道原主和沈父沈母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他翻看原主记忆时都是第三视角,而且记忆也不会像看电视那样清晰,所以完全注意不到原主的眼神。
因为初次见面时沈父沈母关心备至的态度,他便下意识以为原主和沈父沈母的关系是很温馨的。
“眠眠,你爷爷他……还好吗?”沈父突然问。
沈母也看向沈呈眠。
沈呈眠的心狠狠一坠,看着眼前沈父沈母期待的目光,还是开口说了实情:“爷爷他,两年前走了。”
“什么?”沈母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知道沈呈眠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捂住嘴,眼中湿润。
沈父搂住沈母的肩,沉默不语。
沈呈眠心中也沉甸甸的,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花纹,尽力控制住心里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沈母擦干眼泪,看向沈呈眠,努力笑了下:“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沈呈眠摇了摇头,他和爷爷一起生活得挺好的。
与他们对视一眼,沈呈眠轻声说:“爷爷他一直很想你们。”
沈母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赶紧擦了擦。
沈父压下眼中的伤痛,看向沈呈眠,轻声道:“这些年,我和你妈也一直很想你们。”
气氛变得沉重了很多。
一时无话,还是沈父看了眼腕表,道:“时间不早了,先送眠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