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来太阳已经穿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偷撒进来。
而白欲已经买好了早饭,穿着整齐的白衬衫和西裤端坐在餐桌边。
蒋景揉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凑到桌前。
不过白欲很随意,这样蒋景不再拘谨。
两人坐在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过这就算是住在一起了。
“你觉得这样行吗?”
“什么?”蒋景没听明白白欲这突如其来的疑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算你心里的家吗?”
蒋景本来有些累,听了这话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唔,还有楼下那架你最贵的老钢琴吧。”
白欲低着头,偷偷勾起嘴角。
像是一个偷着迟到了糖罐里的糖的孩子。
早饭过后,白欲陪着蒋景去那家烧烤店拿行李箱。
上午没人吃烧烤,大娘坐在门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扒着蒜。
直到她看见了蒋景又热情了起来。
“呦,孩子你可让我担心死了哟!昨天你吃着吃着一转身人就没了,我可是担心你去哪了。”
被提起昨晚,蒋景有些窘迫。
“我,忘了给钱了吧?”
“给了给了,你个傻孩子,吃饭前就非要先给钱。你等着大娘去给你拿箱子。”
大娘把手随便放在围裙上蹭了蹭,从收银柜子下拽出行李箱。
白欲上前一步,帮着蒋景从大娘手里拎过行李箱。
“谢谢。”
白欲把头发拢在脑后,彬彬有礼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
“呦,你是他朋友吧,长得真俊,你等着,大娘给你们拿瓶汽水路上喝。”
蒋景急忙摆手谢谢大娘的好意,却还是抵不过大娘硬塞的热情。
白盛琴行里,昭昭一脸默然地盯着自己电脑里播放的电影,但思绪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
直到她听见玻璃门移动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了拉着行李箱的白欲,向上看就是他那张春风拂面的脸。
“蒋景怎么没来?”
“他去上课了。”
昭昭眯着眼睛,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白欲自顾自把行李箱拿到楼上,再下来倚着楼梯看向昭昭。
“你在套我话?”
两个人话说得模棱两可,可字里行间确是针锋相对。
昭昭手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笔,大约思考了半分钟,毫不掩饰地开门见山。
“所以你和霍如死,有联系?”
白欲挑眉,似乎没有想到昭昭会这么问,但又不假思索地否认了。
“没有。”
昭昭依旧坐在前台,似乎对此回答并不满意。
白欲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道理很简单,如果蒋景选择我,我将献上我的一切,如果他选择了其他人,那我也会让他改变他的选择,而不是抹杀他的选择。昭昭,在你眼里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事实上我还拎得清。”
昭昭点点头,她本就没有能力质问,而只靠怀疑就给别人定下罪过也的确不该。
“下班吧。”
“什么?”
“我下午没课,正好看店,我说你下班吧。”
白欲对外一向脾气好,但昭昭总觉得白欲一直掩饰私底下是十分暴厌的状态。
上午的阳光正好,昭昭犹豫片刻接受了白欲的指示,拎起自己的包走出琴行。
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之前曾托付做化学的朋友检测了些东西,今天实验结果也就出来了。
对面的女孩把那包粉末随意撇在桌子上。
“氟西汀你知道吧?治疗抑郁症的药,你拿的这个和氟西汀相似,但我感觉更偏向治疗睡眠,而且没有氟西汀稳定。我和其他药做了对比,应该不是市面上出售的药物。”
昭昭谨慎地捏起那包粉末的一角,放在自己准备好的密封袋里,十分不安。
“如果服用会不会产生副作用,致幻或者其他的强烈不良反应,如果服用后再检测是不是会和抑郁症的药搞混而检查不出来?”
“副作用会有但应该不会很严重,你说的致幻我觉得不应该,但是对睡眠会有影响,至于混淆问题我觉得不会,只要检测很明显就能分辨出来。我的意见是,更像是我们实验中产生的废料。”
昭昭拧着手,继续发问。
“会不会是……”
不等她说完,对方心领神会摇了摇头。
“不至于,没到那个程度,而且差的远。方向也不太一样。”
昭昭拧着的手这才放下来,也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呀?你从哪弄的?”这玩意儿的品质是我期末作业交上去都会被导师骂死的程度。
听到这,昭昭并不明确回答,话锋一转换了一个话题。
阳东堵车很严重,白欲平时很少开车,昭昭也是因此才敢从白欲后备箱里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