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做梦吃了包子,眼下乔熹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决定先去饭堂填饱肚子。
人一吃饱就更容易犯困,为了避免有人打扰,她索性找了一棵树干粗壮的大树,攀爬到树上,找了一处结实的枝丫,靠在上面开始小憩。
四月下旬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得投射在乔熹的身上,整个人感觉舒服极了。
就在乔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呜呜呜……”
树下的人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树上的人难以安眠。
正琢磨着是哪个这么讨厌,乔熹把头往下一探,发现对方居然是之前那个不懂礼数的丞相之女。
乔熹见状立马收回视线,整个人屏住呼吸,希望这家伙哭完赶紧走,不要发现自己。
正在她屏息之时,突然感觉整棵树都在晃动。再一看,原来是那家伙正在疯狂踹树。
这个女人腿劲儿怎么如此大!简直是个怪物!
“哎呀!连你也欺负我。”
何婉央被树上掉下来的一小节树枝砸中了脑袋。她捂着被砸中的地方抬头吼道。
不想这一抬头,竟发现树上有个人。
“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偷看我!”
乔熹被她吼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实在躲不过了,干脆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你大吼大叫什么?谁偷看你了,明明是我先在这树上小憩,还没怪你扰了我的清梦。这样好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咱们全当谁也没看见谁。”
乔熹秉着惹不起就躲的原则,转身就要跑,不料自己的腰带竟被对方死死扯住。
“你要干嘛!给我放开!”
乔熹说话时嗓门有些大,没想到平时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小孔雀,今儿个竟然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
“你你你……你哭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若是换了平时,两人非要挣个高下,可是今天何婉央居然换了打法,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喂,相府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我警告你赶紧松开我的腰带。”
乔熹是真的着急,她不好直接与何婉央接触,更不能索性解了腰带离开。万一被人看到这副场景,还不知道要被有心人传成什么样子。
“男女授受不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也算是个男人?”
何婉央闻言,呜呜咽咽得怼了回来,可乔熹不乐意了。
“你说谁不是男人!”
“你若是个男人,看着小姑娘在树下伤心哭泣,至少该来安慰几句吧。”
何婉央的理直气壮把乔熹气笑了。
“何大小姐,要是每个我遇到的姑娘伤心我都去关心一下,我关心得过来么?”
何婉央估计也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可她就是不肯服软。
“那至少也应该安慰安慰我吧,我又不是别人。”
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了。
坏了坏了,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乔熹这样想着,赶紧岔开话题,打破尴尬道,“你赶紧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能参加马球比赛了。”
“为什么?”
“都是那个福阳郡主,她让我不许参加选拔赛。”
说到这里,何婉央又哭了起来。
福阳郡主?乔熹刚回都城,对勋贵之间的圈子尚不熟悉,自然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福阳郡主的名号。不过能把何婉央气得哇哇大哭,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怎么?选拔赛又不是她家开的,她不让你参加你就不参加了?再说了,参赛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她为什么就不让你参加啊?”
乔熹其实想说,一定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脾气得罪了人家还不自知。谁料,何婉央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她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乔熹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姑娘,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不好看么?”
其实公正得讲,何婉央算是个小美女,就是脾气不太好,给她拉了不少分。
乔熹虽然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姑娘,但若真的讲起来,她是一个男性思维占主导地位的姑娘。所以,她很是可以给何婉央一个中肯的评价。
“你是想得挺好看的。”
闻言,何婉央脸上一红。
“但是我觉得福阳郡主可能是嫉妒你的骑术,怕你抢了她的风头吧。”
乔熹这番分析一针见血,最妙的是连带着把何婉央的骑术也夸了一番。
何婉央此时心脏一阵突突乱跳,突然发觉眼前这呆子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你这个人,不是我说,之前你是怎么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你爹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么?看到比你身份高的郡主,你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