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如此心急,主角可还没到场呢!”
乔熹不明其意,抬头看向四皇子,就见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殿下,人到了。”
锦云站在门口通传道。
“还请乔大人随奴婢移步里间。”
锦禾引着乔熹进入了内里的一个屋子,并示意乔熹不要出声。
乔熹坐在屋内,不知道梁景程究竟搞什么名堂,直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表哥怎么寻了个这般偏僻的地方。”
是福阳郡主。
“这里幽静,最适宜静养。听说何相家的庄子,就在不远处呢。”
梁景程故意点到何家。
“何相?就是那个何婉央?”
福阳提起何婉央时口中的不屑刺激着乔熹每一根神经。
“怎么?福阳与何姑娘认识?”
梁景程一边说,一边给福阳郡主倒了一杯茶。
他的手指白嫩修长,与胸口的肤色别无二致。
福阳多看了两眼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那贱人居然背着我,妄想勾引我的北辰哥哥!”
“哦?竟有此事?难道何姑娘也倾慕于陆大公子?”
梁景程佯装不知,继续问道。
闻言,福阳将赏春宴当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贱人就是活该,敢跟我福阳抢人,上一个,已经被我的马夫打死了。她算走运,还捡回条命!”
原来是她!乔熹其实早就该猜到。能够做出这等歹毒之事的,除了福阳不会有第二个。只是想不到,原因竟是何婉央跟陆北辰说了几句话。
乔熹恼羞成怒,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刀,立马站起身。她要手刃这个恶魔,一刻也等不了。
只是下一瞬,她便被锦禾拦住,摇了摇头。
“别给我家殿下添麻烦。”
锦禾低声道。
“里面什么声音?”
福阳听到屋里的动静,问道。
“我的婢女在里面替我整理衣物。”
梁景程十分自然道。
“对了,若你觉得这里环境尚可,便将公主接来玩上几日。她不是最近犯了风湿症么,泡泡温泉也舒服些。”
梁景程今日便是凭着这个借口将福阳叫过来的。他得知何婉央被送到庄子上后,便连夜跟来,并包下了坐落在这必经之路上的温泉庄子。
待盯梢祁王府的眼线告知他乔熹出门后,便立马派人去请来了福阳。
梁景程这样费心尽力,为的不过是让乔熹能亲耳听到福阳的话,从而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也正因此,他才特意嘱咐含樱,不可提前将福阳是始作俑者的事告诉乔熹。
“我看这儿还不错,四表哥有心了。我晚点便将母亲接过来。”
福阳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温泉庄子。
待她走后,乔熹与锦禾从里边走了出来。
梁景程能感受到乔熹此时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满意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样?这场戏,听得还过瘾吧!”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殿下咯?”
乔熹似笑非笑道。
她不知道四皇子此举何意,究竟是想要卖乔熹一个人情还是挑唆乔熹与福阳郡主之间的关系?
“谢,倒也不必。我故意嘱咐含樱,叫她隐去福阳在整件事里始作俑者的身份,为的就是要让你亲耳听到她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且让你知道,有些人即便是做了恶事,也不会有一丝的悔改之意。”
四皇子这话说得倒也坦荡。
乔熹抓住了他这番话里的亮点。
“含樱是你的人?这么说来,倒出血字条,告发陆安然也是受命于四殿下?”
“含樱的确听命于我,不过这也要从去年宫中端阳节的宴会说起。乔大人想必不会忘记,那次宫宴上你与陆大公子被人约去画舫并被人下药的事吧?”
见乔熹盯着自己并不做声,梁景程继续道,“福阳因为听了陆安然的挑唆,想试探陆北辰是否如传言所说有断袖之癖,于是设了局。不成想被陆安然顺水推舟,想坐实了乔大人与陆大公子之间的丑闻,于是命婢女含樱偷偷放走画舫,拖延你二人被发现的时间。只不过,东窗事发,福阳想要讨罚陆安然的时候,那人却毫不留情得将自己的贴身婢女推了出去。对方是心狠手辣的福阳,让含樱对上她,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恐怕陆安然跟含樱都很清楚。”
“而四殿下在那个时候救下了孤立无援的含樱,从那以后,含樱便唯命是从了?”
乔熹接着梁景程的话,继续道。
“差不多吧。不过抖落出陆安然的丑事并非是我授意。含樱其实早就计划要报复她那个蠢货主子了。”
亏得陆安然爱慕了梁景程那么多年,然而在对方口中,她不过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