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乔熹也不直接点破。
就见对方闻言后,摇了摇头,开口道,“还请小郎明示。”
“好,那我问你,晚秋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闻言,春桃浅浅皱了皱眉,随即突然跪倒在地,“奴婢……奴婢的确知道一些事,只是还请小郎恕罪,奴婢不能把背后主使那个人的身份告知小郎。”
话说到这里,乔熹也听懂了。春桃口中的那个背后主使定然是一位身份地位显赫之人,至少是她一个小小婢女无法得罪的了的。
“好,我明白了。春桃,我不为难你,我知道有些事以你的身份是无法拒绝的。不管你之前受命于谁,如今你已经是澜院的人了,还请你全心全意侍奉新主。”
乔熹能想到,春桃此举是不想被那个幕后主使报复。别说是春桃一个小小的婢女,即便是她乔熹将人证带到陆延生跟前,陆延生可能还要思量思量。庄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撼动的。
“多谢小郎,奴婢从今往后一定誓死追随澜院。小郎,你是个好人。”
春桃告退之时,似乎欲言又止,只不过还没等乔熹问出口,她便快步走了出去。
乔熹决定给庄氏一点教训,同时让她有所忌惮,不再轻易招惹澜院。于是当天晚上,她找到一个戏子,化妆成晚秋的模样,又穿上晚秋生前的衣裳,警告庄氏不要再擅做害人之事。
或许是因为这次装鬼特意让庄氏看清了“鬼”的容貌,庄氏居然被吓病了。大热的三伏天,竟是昏昏沉沉得烧了三天。
有了这次的教训,估计她该是不敢再作怪了吧。
另一边,陆延生的休沐也结束了,乔月这几日在他的陪伴下,精神好了不少。特别是连日来,听说庄氏被晚秋的“鬼魂”折磨得不轻,乔月深知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庄氏病倒后第三日,不知怎么陆安然也病了,整个朗院都呈现出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
相比之下,澜院则是一派和乐融融。就连春桃也被乔月不计前嫌,招来了内院。
乔熹对姐姐此举虽然有所顾忌,但有了之前春桃的保证,加上澜院各处增派的护卫人手,乔熹便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炎热的夏天很快在庄氏病倒的日子里溜走,转眼进入了九月,天气也凉爽了不少。没有了“晚秋”的纠缠,庄氏与陆安然也逐渐恢复如初。
这日,祁王府来了位客人,确切说是庄氏的客人,她的娘家嫂嫂。
庄氏这位娘家嫂嫂看起来大概有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略丰腴,双眼囧囧有神,透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这位就是妹夫的义弟,乔小郎君吧。果然是一表人才,这样的小郎放在咱们都城,那可是姑娘家打破头都要抢的。”
冯氏说话有些夸张,不过讲起来,乔熹的确是有那么一两个追求者的。
“嫂嫂说笑了。”
乔熹客气得回应道。
这个冯氏是庄氏的二嫂,在庄家是三个妯娌之中最为精明的。因此,听闻自家小姑在祁王府受了欺负,她自然是首当其冲。
庄氏在朗院摆了家宴,并邀请了乔熹乔月与陆北辰以及陆星辰那对兄妹。
乔月眼见着月份大了,便以此为由婉拒了庄氏的邀请。陆北辰本也不想到场,奈何担心乔熹会吃亏,只好如约前来。
事实上,冯氏早就听说了乔家姐弟俩,这次来祁王府除了是要替庄氏撑撑场面,更重要的就是打压澜院的嚣张,以此搬回一局。
“哟,咱们北辰真是看不出一点小时候的样子了,想当年你还是个天天缠在你母亲身边的小胖子呢!”
冯氏像一个自来熟的邻家长辈,絮絮叨叨得回忆着陆北辰小时候的事。只不过物是人非,这段回忆已然成为陆北辰再也不愿想起的事。
“好了好了,孩子们哪里爱听这些?快吃菜!快吃菜!否则一会儿该凉了。”
庄氏接着冯氏的话茬,给了她个台阶。
“好好好,我这一上岁数啊就格外爱唠叨,我不说就是了。”
冯氏说完掩唇笑了笑。
酒足饭饱,冯氏又是第一个开口的。
“对了,妹妹你跟侄女儿都是大病初愈,该摆宴欢喜欢喜,去去病气。我瞧着,府里的花开得正好,不若就开个赏花宴怎么样?”
冯氏一边说,一边冲庄子递了个眼色。庄氏立马会意道,“办法是好,不过……我担心我一个人可是忙不过来啊。”
“你怕什么?这不是还有北辰、星辰和乔小郎吗?这半大的小伙子,就是该出力的时候啊!”
冯氏在那里自说自话,硬是把乔熹跟陆北辰都算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