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谌很怂,又欺软怕硬,从他上次在学校小巷被林是非打成那个德性,告状的时候却还要嘴硬咬死把黑锅推给岳或,说是他打的就知道了。
……虽然岳或也把他打进过医院,但和林是非比起来,岳或显然更好欺负。
谭谌又惊又怒,他胸膛起伏急促,不敢和重新走出卧室的陈铭川对视,只想着得赶紧把气势提上去,谁凶谁特么有理。
他口无遮拦地大声:“沈婉女士,我真他妈服了,你能不能从一而终好好地找你儿子啊,就你现在疯成这样,谁他妈愿意回来!真的……岳或永远都别回来才好呢。”
谭谌冷漠着面色,转身往大门口走,摔门而出,愤怒的声音在关门的音效中继续传达:“我过完年没几个月就要高考,都他妈别来烦我。”
“你们不吵完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陈谭渊放下碗筷,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心间却隐隐起了担忧,且这抹感觉越来越盛。
现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鱼死网破,那她知道他曾经想对岳或做那样的事吗?
如果知道的话……陈谭渊镜片后的眼睫半垂,脸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心慌,而且手脚冰凉。
摔门出来的谭谌顶着满头的风雪,从车库提车开往酒吧的方向。
路上看着映在车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妈的岳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要去找岳或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说吗?
听到沈婉哭成这样闹成这样他会不会心一软就回来了啊?
真是受够了。
……
无论沈婉表露出什么极端情绪,岳或都不可能再心软分毫。
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顾及外人。
“咣当!”
锁—链与墙壁碰撞发出剧烈声响,岳或听得心头颤抖,整片光裸的后背都被林是非怼到紧贴床头柜。林是非把岳或的手腕牢牢按在头顶,呈跪卧姿势。
膝盖紧顶床头,让岳或完全退无可退,且只能坐在他紧绷的大腿上,自己寻找角度与力度。
“唔……”
岳或的脸颊被几根纤长有力的指节凶狠捏住,他被迫张开嘴巴,接受林是非探进他口腔疯狂肆虐、攻城掠地的舌尖,透明的涎液有点想要从唇角溢出。
只是他晶莹的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啪嗒”落在林是非的手背,像朵被砸碎的珍贵花卉。
“……让不让亲?”严重掠夺人呼吸的吻稍稍退开,给了岳或可以喘气的机会,林是非染着灼热声息的唇轻擦岳或的唇角,重复问道,“Darling,说话,到底让不让我亲?”
岳或继续掉眼泪,有点害怕地看着眼前突变“猛兽”的林是非,被欺负得整个人都犹如化成了热水里的面条,胳膊、腰身全软和得不行,他刚才竟然想掰他的腿……岳或力气没林是非大,双手又受限制,几乎完全没招架能力,不让亲也必须得被亲,而且如果再不开口说些好听的话,林是非就要……
“可是,”岳或委屈地哽咽小声,“可是……明明是你先不回答我的。”
林是非眼神仍然危险,慢条斯理地问道:“所以星星还是打算坚持刚才的话,是吗?”
说着,他低声命令:“抱紧我脖子。”
闻言岳或有些疑惑,他下眼睑的睫毛挂着颗透明的眼泪,而且还在滑出新鲜的泪珠子。
而后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整个人的身体一轻,岳或下意识低呼出声,猛地把已经被放开的手伸过去环住林是非的脖颈。
“你干嘛啊?”他鼻音浓重地问。
回答他的是,林是非已经异常牢稳地托着他的大腿,下地站直了身体。随即又坐在床沿,让岳或的膝盖弯曲点在床面。他要么一直得用膝盖压着面积很小的床面边缘支撑自身重量,要么便放松腰身下塌坐在林是非腿上。
但他绝不能坐……
岳或震惊且瑟瑟发抖地看着林是非近在咫尺的面容,手腕的部位使力按住林是非的肩膀,想要更加的上移挺直脊背。但抱着他的人就必须得跟他对着干,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林是非掐着岳或的腰身反方向用力,桎梏下压不让他乱动,势必得让他安静乖巧地坐在自己腿上似的。
方才岳或话里的故意刺激让林是非生出满腔怒火,烧得他无比嚣张,此时最是危险惹不得的时候,不然他无数被压抑的浓郁情绪就会不受控地宣泄而出。
岳或感受到肌理被触碰,被碾压被摩挲,专业对口,他完全就是碰到能够治住自己的凶神恶煞的恶魔,吓得只敢乖乖闭嘴噤声,唯恐林是非突然发怒,让他体会目前未至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