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的还不算高,但是在一众跪坐着的忍者中显得鹤立鸡群。
风晴仰视着她,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有异议。”她说,“我……不同意这个计划。”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宇智波鼬子和她的父亲以及宇智波镇大人吵了起来。
她宣称如果其他人不同意她的计划,就无法离开这里。
镇大人觉得可笑,悍然出手,而宇智波鼬子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杀死。
望着鼬子的尸体,风晴觉得有些异样,可他的大脑那样迟钝,还来不及思考,就在族人们的喧闹声中发现……
这里竟然真的成为了无法逃脱的密室!
“这一定是你女儿的术,是她留下的诅咒!”
下一个遭受到攻击的,是宇智波富岳。
可就算杀死了他,他们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一个接着一个,族人们都像是发了疯的狂犬一般相互撕咬。
风晴并未攻击他人,握紧了自己的忍具,努力消弭着自己的存在感。血液浸透了坐垫和榻榻米,铁锈般的气息和其他怪异的味道充斥了这逼仄的空间。
回过神来,活着的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灵魂似乎浮沉在漆黑而深重的海水之间,时间也早已无法被准确的感知。
‘这……这是我的手吗?’看着自己变得粗糙干瘪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指,惊骇再一次搅动了风晴已经濒临破碎的理智。
身边族人的身体上已经开始腐烂,可他……为什么还活着呢?
“大家都死了……你还不死吗?”
宇智波风晴猛然回头,赫然对上了宇智波鼬子尸体那双已经灰浊的眼睛。
“我有异议。”
宇智波风晴猛然一震,看向了身边。
方才的幻象,似乎已经全部消失了……可是,似乎又再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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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吗?”
目光扫过以各种姿态瘫软在密室中的忍者,宇智波带土目光暗沉,继而再次落在了跪坐在身边的少女身上。
苦难真的能催人成长。
半年前还带有许多稚气的女孩现在变得愈发沉稳难测。
她内里穿着一身忍者劲装,外间却披着一件羽织,黑色的头发低低束在脑后。全副武装的她眼眸鲜红,却正捧着一方茶盏,疏离且无趣地看着眼前所有失去意识的忍者。
带土并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否则他一定会发觉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鼬子也没有心情讨论什么艺术不艺术的事,面对带土,她颇为坦诚,“中了月读的忍者太多了,我还做不到每一位都精细控制。”
‘太多了……?’面具下,带土上翘的嘴角有些发僵。
在这间密室之中,如同向日葵的花蕊一般,挤下了百余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他们不单纯是上忍,还是宇智波一族上忍之中出类拔萃的那一批。
仅仅是一个幻术而已,所有的人就都失去了意识,沉浸在了苦痛的幻境当中。
当然,他们肯定能够发现自己中了幻术。
‘快解开这个幻术,然后醒来吧……’带土几乎是怀着渴求的心情,希冀着他们中的某位能够突然跳起来对着两人出手!
但是,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有的人发出了痛苦的梦呓,有的人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有的人面色变得扭曲狰狞,可是却依旧瘫软着。
如同虾米,如同蠕虫……
而始作俑者宇智波鼬子就坐在这里,端着茶盏,几乎可谓呆然地看着所有人,仿若他们悲惨的现状和她全然无关。
带土心底的嘲讽就像是热锅里跳动的油,若不强自控制住,恐怕就得要冲着鼬子讽刺出声。
他脑袋里转悠着鼬子曾经说过的话。
“对我来说其实有点难……”
“我可以先试试……”
“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我努力去练习了,因此才……”
凡此种种,在这半年间,他几乎要听到耳朵里起茧,而宇智波鼬子也应该发现了吧?
可她甚至连新的“借口”都不愿意去想,只翻来覆去说着类似的话。
她难道以为自己和她那个蠢弟弟一样,会相信她低劣的谎言吗?
带土越发焦躁不安,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事到如今,即便是他,或许也无法轻松地杀死她。
‘不过只是有些困难而已。’带土想,‘要么就趁这个时候,杀死她……’
“斑前辈,不喝杯茶吗?”
带土一怔,微微低下了头。
宇智波鼬子抬头望着他,那双鲜红的眼睛依旧沉着冷静,然后露出了笑容:“斑前辈一定觉得这只是雕虫小技吧,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斑前辈的幻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