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无端对视着,长门忽而感觉自己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直到有人打破了僵局。
“喂!小南!你是到了更年期,一脚踢了佩恩,跟着野汉子走了吗?就算要挑男人,也应该挑佩恩啊!”
“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很弱,不会随随便便就挂了吧?”
“这模样……哼……是腿不行吗?这个器械倒还算有趣。”
“该把角都和鬼鲛也叫出来了吧,谁拉一把?”
“我不要!干嘛费那力气!”
“别赌气嘛迪达拉!喂,实习生,还是你……呃,你已经把他们叫过来了啊。”
枇杷十藏看着默默使出忍术,帮助鬼鲛和角都定位到这个地方的鼬,挑了挑眉——‘没想到鼬子那家伙居然把这个术也交给了对方。’
思绪划过大脑,他又去看对面高大器械上的人。
那是佩恩,或者应该就是操纵着佩恩的忍者。
在场的忍者又不都是笨蛋,在听到沐宵汇报的一瞬间,就猜测到了一些事。
事情很明显,他们被骗了……彻彻底底的。从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眼前忍者操纵的人偶,这才是那个背后拥有着“轮回眼”的男人。
‘不过……如果这样的家伙当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确实很难认真对待晓啊……’枇杷十藏端详着长门在雨中显得病态苍白的脸和枯枝一般的手臂,不大满意。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和小南前辈在一起?你们把佩恩怎么样了?”
枇杷十藏身体一僵,看向了充满敌意的迪达拉,‘真的假的?这里居然还真有搞不清状况的家伙啊。’
不过也多亏了他,对面的两人终于开口了。
“他……就是佩恩。”小南神色镇定,“他是……”
“不,小南,还是由我来说吧。”长门的喉咙动了动,让自己的声音恢复了一些镇定,直视向所有人,开口道,“我的名字叫做长门,佩恩……他的名字叫做弥彦。他……是我的挚友。”
“哈,忍界终于开始流行将挚友做成傀儡了呀。”大蛇丸诡秘地一笑,瞥向了蝎,“这……也就难怪了。”
明明身处傀儡里,蝎却准确地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闷声说:“……你想要找死吗?大蛇丸。”
大蛇丸摊了摊手,“没什么,只是想奉劝年轻人小心一点,谨慎交友而已。”
“额?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迪达拉的注意力迅速移到了这里。
鬼鲛忍不住说,“哈哈,这是说蝎把你当做挚友吧?”
金发少年的耳朵感觉瞬间立了起来,“额?是吗?蝎前辈?是这样吗?……哇,蝎前辈,我就知道,只有你能理解我的艺……”
“闭嘴!”
随着这一声喝骂,绯流琥的尾巴倏地竖起,又直直指向了长门,蝎沉闷的声音从绯流琥中传来。
“你这个家伙,有话就快点说!”
那小小的傀儡与长门高高的底座对峙着,倒有种猫咪对抗猛虎的错觉。
而看着这有些熟悉的场景,长门终于回过了神,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说:“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他沉下心,顺着自己的回忆,将自己与少时挚友的经历与之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无论是三人遇到师父,弥彦确立了梦想,创立了晓,却又惨遭山椒鱼半藏背叛,还是他没能救下挚友,却被阿飞蛊惑,最终寻找队友建立了新的晓。
最后是这些年,心思变动,终于想要将雨隐村当成“家”,却在前几天遭遇了阿飞的“背刺”。
时间很短,他当然有很多事没有说清楚,只粗略讲过。可对于吝于谈及自身经历的忍者来说,这已足够坦诚。
“之前的一切……我都做错了。”垂着头的长门没有去看其他人,“无论你们是想要留下还是离开,我……都能够接受。”
一片寂静,森林中只有雨“哗哗”吹落的声响。
雨,似乎越发大了。
枇杷十藏扬起了头,感受到天空中的雨滴重重砸在脸颊上,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发梳到脑后,却挤出一把水来。
说起来,他当年也是异常沉郁的忍者,可是这些年在雨隐村,有了弟子,过上平静的生活,却不禁期待起来。
‘没想到,天还真是有不测风云啊……’
看着手中的水迹,他深深皱起眉,“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长门看向了枇杷十藏,眼底隐藏着一丝复杂,他隐约察觉到了枇杷十藏心中隐藏着对于雨隐村的情感,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旁边有人插嘴。
“是啊,雨之国的天气本来就太差了。”迪达拉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