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提醒说:“注意分寸。”
严田田:“收到!”
兵分两路之后,很快,严霜和李贞木到了酒店。
“我家暖暖原来这么皮。”
“啊,我有吗?”
“嗯,有。”
严霜笑嘻嘻的,“就是感觉很有意思,所以逗逗他们。”
李贞木沉吟一瞬,“我去再开一间房?”
“好啊。”
李贞木叹气。
严霜故意问道:“怎么了?”
“想逗逗你,可你不上钩怎么办?”
“那你别开房间了,去我房间。”
李贞木轻笑,“再等等。”
严霜哼了一声,努嘴,“我就知道。”
两个人正想一起上楼,却碰见一位不速之客。
元祁看李贞木的眼神充满不善,好像对方是抢走了自己所有物的敌人,“严老师。”
“不介绍介绍吗?”
严霜皱眉,有点不喜欢元祁的态度和语气。
李贞木察觉到元祁的敌意,笑了笑,垂头低声问严霜:“你学生?”
严霜嗯了一声,李贞木这才看向元祁,“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师丈。”
元祁盯着严霜,见她并没有否认,眼神微冷。
严霜眉头越发皱紧起来,“元祁,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以后看见我不要叫我老师。”
严霜拉着李贞木进电梯,然后迅速把电梯合上。
元祁被留在外面,一双眸子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电梯里,李贞木捏了捏严霜的手,“不高兴?”
严霜看他还在那笑,心里更郁闷,“你还笑,他对你啥态度你没看出来吗?”
“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严霜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反正你相信我就对了。”
李贞木没忍住笑,气得严霜想捶他。
她心里知道李贞木压根不至于把一个不成熟的小男生放到有威胁的竞争对手的位置,尤其那个人还是她的学生。
觉得没威胁,也不需要去多证明什么,就不太在意元祁那些不太礼貌的举动。
但不得不说,她挺介意的。
当夜,李贞木已经休息,严霜准备先洗个澡,房门却被人敲响。
严霜去开门,元祁就站在门口,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像是喝了酒。
这一刻的元祁,带刺不带刺的防备都已经卸下,像个执着于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老师……”
严霜一时半会也懒得纠结他怎么知道自己房间号了,说:“你喝醉了。”
醉酒的人行为不可预料,他一个使劲,措不及防间严霜后背在门把上撞了个结结实实,她没忍住嘶了一声,痛得脸都皱到一起。
元祁由着内心执念的驱使,哪里还管得上这些,只是晃晃悠悠摸进浴室和卧室,甚至把被子都掀了开去,衣橱也被翻得一团乱。
他一会死皱着眉头一会又笑,“老师,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骗我,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
严霜已经打电话叫人过来把他带走了,她远远站在门口,后背还泛着灼灼痛意,冷声道:“没这个必要。”
他有些懵,“没什么必要?”
严霜不说话。
元祁委屈起来,可怜巴巴说道:“老师,你能不这样对我吗?”
“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吗?”
“我就这么不堪吗?”
他回忆起过去,像在诉说又像在埋怨,说到激动处,甚至有些发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爸!一个酒鬼,喝醉了就打我妈,有时候连我一起打,那些年,我妈除了不说话就是哭。”
“他那么没用,又穷又邋遢,居然还从外面带女人回家,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我差点就失去妈妈。”
他坐到地上,歪身靠着床尾,眼泪顺势而下,“终于有一天,我爸死了,哈哈哈哈!在我初三那年,这个恶人被车撞死了!真好!我真应该高兴!结果我天天做噩梦,梦到他从地狱里出来想带着我们一起走。中考失败后那个暑假我收拾包袱一个人到了A市,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好在,做服务员的时候,被公司看中,然后才去了A市的私立高中读书。”
“我的人生开始不一样了,开始有鲜花和掌声。”
“可这不过都是明面上的而已,公司怎么会花钱培养没有价值的人呢?”
“老师,你生来什么都有,你怎么可以讨厌我?在我遭逢所有人生变故的时候,你在家人为你打造的温床之上。我向往你,就如同向往完美而没有苦难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一样。可这份向往却将我弃如敝履,视我为最低等的东西……”
“之前被众星的剧组选上,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这也是一种你对我的认可,可最后呢,剧组把我除名了。你知道这种一瞬天堂一瞬地狱的感觉吗?我已经体会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