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人在这里设了埋伏,他们要灭掉越人的势力,杀掉孙朗。
这棺材被放在中间,颇为碍事,很快的被不知道谁推翻了,躺在里面的陆幼檀也就顺着稻草堆滚到了地上。
双方的厮杀很快展开来,陆幼檀本想躲在棺材里,等到许惊鸿来。可是,当她看见孙朗被捅了一刀后,险些要被身后的人砍中时。她还是咬了咬牙,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身边的一把刀,朝着那人扔去。
她将自己暴露在了敌人的视线里,却也被孙朗死死的护在了身后。
她看到血还是应激的犯恶心,刀刃划开皮肉,血花喷涌的场景让她浑身发麻。可她还是捡起不知道是谁的刀,笨拙的挥舞着。
她相信许惊鸿一定会即使的找到她的,她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刻。
许惊鸿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有一双温热的手接住了她。在铺天盖地的骇人血腥味中,陆幼檀清晰的,又好似做梦一般的闻到了熟悉的,让她无比心安的雪松的味道。
“幼檀!幼檀!”许惊鸿将陆幼檀揽在怀里,慌乱的上下检查着她的伤口。
陆幼檀抬手握住了他止不住颤抖的手,哑着嗓子说:“我没受伤,都是孙朗的血。”
她顿了顿,看着许惊鸿,猛地攥住他的衣裳,急切的说到:“刘勇在道观中制盐!他背后的人是三皇子,这是三皇子设下埋伏。”
“我知道,长公主的军队马上就来了。他们跑不掉的。”
在许惊鸿冲进这场混乱的厮杀之前,他的亲卫吹响了哨笛。两声哨笛,太子和许惊鸿手里能够调动的、提前埋伏在城外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许惊鸿抱住怀里止不住颤抖的人,他把剑抛给了谷雨,抬手蒙住了陆幼檀的眼睛。护着她慢慢的撤出来。
初七亦步亦趋绕着许惊鸿打转,警惕着周围人的同时,尾巴转出了残影。
……
刘勇在看到许惊鸿的那张脸时,便暗道不好。他一边指挥着人去围堵许惊鸿,一边悄悄的牵着马,准备乘乱逃跑。
他刚翻身上马,耳边就呼啸过一声凌冽的风声。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脑袋飞过。
刘勇面色苍白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睛。
“长……长公主。”
……
长公主带来的士兵以一种碾压式的方式控制住了现场。
驸马和唐思恒也紧跟着赶来帮忙。这两拨人县衙的牢房是绝对安置不下的,贸然带回城里还容易造成恐慌。只能把人都统一押送到城外的军营里。
总算能歇一口气的长公主这才发现,她那个派人把她喊过来的儿子一直不见踪影。
她喊上驸马,找了一圈,顺路拒绝了刘勇想要找她谈谈的请求,终于是在那倾倒的棺材后面找到了许惊鸿。
几块木板和稻草勉强堆在一起,陆幼檀坐在上面,垂着脑袋,初七蜷缩她身边,安安静静的。许惊鸿单膝点地,正聚精会神的处理着陆幼檀小腿上的伤。
聚精会神到,长公主和驸马在他身后站定了,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还是陆幼檀先反应过来,她有些惊讶的看向长公主夫妇,还没张嘴,就已经红了眼眶。
长公主一提裙摆,往许惊鸿身边一站,就俯下身去查看陆幼檀的伤口,“这是哪里伤着了。”
“磕碰的一些擦伤,没什么大问题。”许惊鸿的声音沙哑,他嘴上说着没事,脸色却阴沉的堪比头顶上的乌云。
驸马小心的将手中的斗篷披到陆幼檀身上,柔声道:“端阳的斗篷,你披着,别冻着了。”
“谢谢……”
陆幼檀把自己裹在斗篷了,她虽然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清醒,但耳边是长公主和许惊鸿细碎的议论声,驸马站在风口替她挡住了逐渐张扬的风,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身上。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的感觉。
长公主伸手替陆幼檀整理斗篷上的绳结,有些埋怨道:“你这孩子,就是发现又不对劲的地方,你可以先回来告诉我们呀,一个人就跟过去了多危险啊。”
“当时我发现沟渠里有盐的时候,已经有道士看见我了,我怕我走不了,不如放小雪回来通风报信。”陆幼檀轻咳了几声,小声道:“沟渠里有盐……”
许惊鸿将手牵过陆幼檀的手,按住她手心里的几个穴位,打断了她的解释:“我知道,他们乘着下雨将盐倾倒进沟渠里,有一部分盐水被留在了铜像上,被晒干了,所以你就猜到了他们可能在道观里制盐,对吗?”
“嗯。”陆幼檀点了点头:“而且道观,让我怀疑曹阳。他们倒了盐,肯定是要走了,如果我不跟上去,我怕等他们出城了,就又很难再找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