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是“求”!
哼,等叶三姑娘成了他的妾氏,叶家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给个三瓜两枣,制茶方子他们就得奉上。什么园户、茶叶,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招他也不想的,是叶家逼着他走到这一步。
孟良跟在孟呈炜身边也有两三年了,最是了解这位远房堂弟的尿性。
看到他半眯着眼,露出那种志在必得的表情,孟良心里就生出了不好的预订。
他低着头,两股战战:“我派人盯着呢。可那位叶三姑娘真是邪了门了。这几日一直呆在家里,都没有出门。”
如他所料,一个茶盏就朝他的面门砸了过来。孟良十分有经验地用手肘护着他门面,可饶是如此,那茶盏还砸得他的手臂生疼。
好在茶盏里的茶被孟呈炜喝光了,否则就不仅仅是砸得生疼那么简单了。
孟呈炜的小厮心有余悸。
幸好刚才一听那人报的信,他们就悄悄后退了几步,就担心主子暴怒之下伤人。
孟呈炜平时还好,不大轻易动怒,最多骂骂人。可一旦他算计别人时接二连三不顺,他那积压起来的怒火就极为可怕。
孟良好歹是他的族弟,族里的人他也不好全得罪了,所以孟呈炜暴怒之下朝他身上砸东西,他还能躲,或是用手挡。
可如果是他们这些下人,敢躲或敢挡,那紧接着的惩罚就更厉害。所以是死是伤都得受着,那都是命!
“叶家其他女孩儿呢?只要年纪差不多的,都行。”孟呈炜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了。
因为他心计过人,手段也狠辣,父母兄弟都不敢惹他,偏在宫里打拼的姨母最欣赏他的这份心计与狠辣,因此他在家里家外都是一个小霸王。
这么些年来,他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然,京城权贵多,他姨母虽是四妃之一,却不受宠;孟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他是个聪明人,也会审时度势,不能惹的人他也不敢惹,就算别人得罪了他,他也不敢轻易使阴招,就担心别人查到他的头上。
而临安城跟京城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别人他不敢动,可这小小的叶家,无权无势,没有背景,那一家老小也是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傻得厉害,那还不是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结果呢?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叶家身上栽跟斗。这怎么不叫他发狂?
“是是,我这就再去打听。”孟良此时恨不得离孟呈炜远远的,因此一听这话,就麻溜儿地滚蛋了。
孟呈炜看向自己的狗头军师刘启林:“刘管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启林想说自己没话说,但他不敢。
想了想,他道:“后日就是中秋了。叶家姑娘那边得找机会,一时半会儿地想要叶家求上门来合作,怕是不行。要不,咱们从与叶家合作的园户下手?多花点银子,把园户都抢过来。”
第四十三章 上山
这做法,孟呈炜不是没想过。其实打一开始他就想过这做法。
但他最想要的是叶家的制茶方法,以及叶崇明这个茶行行首的人脉。
抢园户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是跟叶家撕破脸了,还损人不利已。毕竟要花大量的银子抢园户呢。等到明年,要是不给这么高的价钱,那些园户肯定不跟他合作;给高价吧,他感觉就很吃亏。
买了毛茶,没制茶方法,制不出好喝的团茶或散茶,那也白搭。
所以他一直没想过用这招数。
可现在……
他心情极为烦躁。
刘启林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又道:“叶家姑娘要是出事,他们定然也不待见咱们,非得怀疑是咱们设的局。要是他们硬压消息,不承认他家姑娘破了身子,随意找个破落户嫁了,那咱们的计划就得落空。”
见孟呈炜若有所思,眼见着把他这番话听进去了,刘启林精神一振,继续道:“可要是在园户这边施压,要抢夺他们的园户,那叶家就得好好掂量与您合作这件事。恩威并施的恩不能行了,那威总是双管齐下才保险。”
孟呈炜转过身来,坐到了椅子上,脸上露出笑容,夸赞道:“不错,刘管事你这番话说得好。”
“事不宜迟,这件事就由你去办。”说着他又道,“动作要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临安这边的惯例,是中秋的第二日到榷务司纳税交钱。等榷务司这边的手续办好,茶商和园户当即在榷务司外找个地方把预订茶叶的契约签了。
如此,茶商不必再麻烦跑一趟山上,园户中午的那顿饭又可以由茶商来招待,不必自己抛费,一举两得。
刘启林在接事前却得把话说清楚:“当初担心打草惊蛇,咱们没去榷务司找听过叶家跟哪些园户合作。这会儿还得去打听,稍欠些时间。最快也得明日才能上山去寻那些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