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处废旧的祭祀庙,是从前王室宗族用来祭神的,后来嫌不上档次,又挑好地方重新建了个新的。
我寻猫寻到了这里,听到庙里有动静,还以为是我的豆子在里面,正想进去看看,又觉得声音不对。
那是一对男女交合的喘息声。
我那时不懂人事,只觉得那女子的声音隐忍、克制,像是极其痛苦。
声音隐约有些熟悉,于是我灭了手里的灯笼,借着月光偷偷探出头去。
这一看,令我当头一棒,呆若木鸡。
是婳婳,和她的王叔钟离岄。
二人衣衫不整,婳婳趴在他肩头,神智迷离地叫他:「九王叔,九王叔......」
我握紧了拳头准备冲进去救她。
在此关头慕容昭出现了,捂住了我的嘴将我带了回去。
路上我含着哭腔说:「师父,婳婳被欺负了,你为什么不救她!」
慕容昭当时应该是挺无语的,他跟我解释:「她没有被欺负,她是自愿的。」
我不解:「自愿干嘛,她们在做什么,婳婳叫得那么痛苦。」
他没有回答我,月光之下,我被他背着,趴在他后背看不清他的表情,因而探头到侧面又问:「师父,你说话呀。」
半晌,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你还小,以后自然会懂的。」
可见,慕容昭虽然养大了我,但是教育方面总是跟不上,当我明白男女差异时,婳婳已经懂得了生命的起源,并且积极地在探索。
虽然这是一桩王室丑闻。
后来我缠着慕容昭问了几次,他都不肯说,于是自己领悟到婳婳是跟钟离岄「好」了,一种愤怒涌上心头,我对慕容昭说:「婳婳这个骗子,说了要一辈子跟我好,就算不跟我好,也要跟师父好,怎么能跟她叔叔好呢。」
又过了一个月,我又有了新的领悟,半夜溜进了慕容昭的寝殿,晃醒了他。
「师父,婳婳这是罔顾人伦道德,背叛了我们。」
慕容昭抚额:「知道了,回去睡吧。」
又过了一个月,我又想到了别的,半夜爬上了慕容昭的床,把他往里面挤。
「师父,婳婳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咱俩好好想想怎么把她夺回来。」
寝殿灯光幽幽,床头案架上的长明灯晃啊晃。
慕容昭被吵醒后,皱眉看我,眼睛漆黑不明,像是隐匿着流淌的暗河,神秘又古怪。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连姜,滚回去。」
那晚我穿着单衣,没有束胸,已然有了女孩子的曼妙身姿,但我浑然不知,也没有看懂他眼中的隐晦。
我觉得他对我态度这么差,应该也是伤心了,毕竟婳婳与他是有婚约的。
我紧挨着他,伸手掖了掖被角:「师父,别难过,婳婳不跟你好,咱们俩好。」
他的睫毛颤了颤,按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漩涡,令人不由得心里一慌。
「连姜,回去。」
「师父,你好奇怪啊,你怎么了?」
慕容昭的异常,让我有些心慌,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与平日不同,似乎紊乱了些,还有些躁动。
我还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心慌被好奇取代,作死地伸出手去触碰——
「师父,你这里为什么在动?」
然后,他身子一颤,握着我的手用力了几分,掌心温度灼人。
他哑着嗓子,答非所问地反问我一句:「连姜,你懂什么叫好?」
我迟疑、不解,瞪着眼睛与他对视,又问出了我一直在探究的问题:「师父,你就告诉我吧,婳婳他们到底是怎么好的?」
这个问题,我问了他无数遍,他从不肯说,终于在这晚,下定了决心似的,哑声道:
「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
慕容昭颤动的睫毛下,眸子水光潋滟,俊美面上染着霞色,慢慢将我拉到了他面前。
他取下了我的发笄,长发便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天旋地转,床头那盏长明灯变得迷离。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探索了生命的起源。
事后,我有些羞涩地问他:「师父,你不是告诉我说不可以给人摸?」
他半敞的衣衫下,肌肤硬朗又漂亮,修长手指插入我的发间:「别人当然不可以,师父除外。」
半晌,我又期期艾艾地捂住了脸:「师父,你好坏。」
他顿了顿,道:「嗯,抱歉连姜,是我心急了些……」
话未说完,我已经咂咂回过味来,异常兴奋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这么顶好的事你怎么藏着掖着现在才让我知道。」
他被我猛拍地咳了两声,脸有些红,抵着我的额,失笑道:「原谅我,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是件顶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