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时间吗?我帮你换药。”应云穹很自然地说着。
“我收拾一下东西。”虞琛朝舞蹈室看了一眼,透过玻璃,其他人一触及他的目光,就慌忙转过头去。
罗西要比其他人更熟悉虞琛,也就更大胆些,直接就问出了几人心中最八卦的问题:“那是你男朋友吗?”
虞琛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很多人都知道,他长的好,从来不缺追求者,每一次拒绝的理由都一样,他说自己有个喜欢很久的人,所有人自然而然就以为那是他男朋友,毕竟,没有人怀疑会有人不喜欢虞琛。
“不是。”虞琛抬起头,看了一眼外边还朝他笑着的应云穹,手中动作不停地解释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再出来时,虞琛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汗液干了之后,肌肤触及到空气便一阵凉意,室内外的温度差距明显,阵阵热浪袭来,倒是他让皮肤反应没那么大。
应云穹看着背着背包出来的虞琛,他勾了勾唇,虞琛很乖,背着包站在面前不说话,只看着他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发软。
握着药膏的手紧了一下,他没露出明显的神色来,现在还太早,他还不知道虞琛的失忆是真是假,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去医院还是就在这里?”应云穹问道,他东西带的齐全,即便就在这里也不会有丝毫麻烦。
“这儿好热,去车里吧。“虞琛伸手在眼睛上方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校园里的流浪猫热的趴在树下,看见两人过来,也不害怕,抬了一眼,又趴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起盹儿来。
应云穹的车停在一棵榕树下,绿荫刚好笼罩住车篷,之前的冷气还未散开,车内的温度刚刚好。
“我自己来吧。”虞琛说,其实他更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去换药,他担心自己会因为疼而哭出来,他不喜欢自己在别人面前流泪,这样会显得很娇气。
“你能看见吗?”应云穹挑了下眉,已经从药箱里翻找出药来。
虞琛闻言没再说话,只抿紧了唇,眼睛微微眯起,一副紧张的样子。
应云穹知道他怕疼,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缓和了嗓音,让自己雄厚低沉的音色尽量变得温柔:“别怕,我会小心的。”
“没有怕。”虞琛习惯性反驳。
“好,你不怕。”
应云穹目光落在那节包着纱布的脖子上,他站在虞琛身后,那片雪白的肌肤就直接暴露在眼底,修长白嫩,让人想咬上一口。
但现在他没那么多心思,那处烫伤和他从前做手术见到的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他依旧不自觉放缓了呼吸,手腕的动作又轻又稳,生怕会弄痛。
但虞琛依旧疼的直吸气,他怕疼,很怕,这是天生的,从上辈子就这样,一点轻微的擦伤都会让他疼到哭。
跳舞时更是宛如上刑,毕竟练舞总是免不了磕到碰到。
小时候初学时,那是连普通人都会疼到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他,虞母看得心疼,曾一度边哭边劝他不要学了,但虞琛就是喜欢跳舞,他可以为了跳舞忍受疼痛。
疼痛的感觉并不好受,后颈处细密的疼让他握紧了手指,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了。”
随着应云穹的声音落下,虞琛松了一口气,这不长的一段时间,硬是让他额头上生出了一片汗珠。
“谢谢云穹哥。”虞琛接过递过来的纸巾,将快要落进眼睛的汗水擦拭干净。
“小琛,明空最近有来看你吗?”应云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道,好像只是突然想到的随性而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擦汗的少年身上,他期盼着从那张红润的唇中说出让他满意的话,又害怕会听见不想听见的句子。
“昨天明空哥来了我家,盛叔叔和顾阿姨也来了。”虞琛没有多想,顺口便说。
“嗯,听说失忆的人看见熟悉的东西会想起些什么,你和明空关系很好,有感觉到熟悉吗?”应云穹将医药箱放好,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听见那声称呼时,他就已经放下了心。
虞琛奇怪地摇摇头,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呢?
“云穹哥,你等一下。”虞琛看见周围的小超市,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连包也没拿,就跑了过去。
虞琛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或许是因为应云穹不喜欢自己和盛明空在一起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不被盛明空的朋友喜欢,尤其是江温和他。
江温表现的明显。
而应云穹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很多时候会帮他说话,即便是发表看法,也只会在细微之处默默告诉他,他和盛明空不合适,想让他尽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