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佐智没有再说话,提着行李离开了叔叔家。
她非常得意,沾沾自喜地以为终于打击到了她。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她心中有了前所未有报复的快感与释然。似乎这样,自己就能替逝去的婶婶她报仇了。
后来,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
没有人用资深专业的角度给她意见。
也没有人会用简单的食材做出人间美味。
叔叔惩罚她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帮她替她求情。
更没有人像朋友一样,带她疯带她闹,还带着她逃离烦闷的功课。
也没有人会在她打雷的时候,守在她床边陪她睡觉。
叔叔除了冰帝音乐老师的职务之外,他还是个企业家,所以很忙,大多时候都拜托那个女人照顾她。
那个女人其实也占据了她人生很重要的一段时光。
她越来越想她,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她以后都不骂她,都不气她。
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更痛苦。
叔叔也很想她。
自律的叔叔偶尔醉酒后,都在喊她的名字。
屋子很大,却很空虚。
她哭着对叔叔说过,‘叔叔,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叔叔弹着曲调悲伤钢琴,待最后一个音阶散去,才说,‘她不想回来。’
她不信,‘你骗人!一定是你没有去找!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
坐在钢琴前的叔叔突然像一尊静止的雕塑,良久,叔叔合上钢琴,对她说,‘芙由,你也该长大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叔叔眼角的细纹,心突然变得沉重与酸涩,原来叔叔也会老,今年四十了。
是的,那个女人还在的时候,天天喜欢往叔叔脸上抹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她走了之后,连送给叔叔的护肤品也一并带走。
那个女人,真的走了,不回来了。
她过三十岁生日那天,她买了一份礼物想送给她。
这份礼物也不是奢求她的原谅,只是单纯想在她生日那天,送一份觉得适合她的礼物而已。
可在她的家门口,却被庭院里传来的笑谈声吓得按响铃的勇气都没有。
望月佐智撒娇地倚着夏若和津道,“姐,这辈子,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夏若和津,“是嘛?那真是不好意思呢,我最爱我女儿。”
啃鸡爪的夏若萤比了个耶,“正是在下。”
夏若爸爸一边翻转烧烤,一边道,“女儿后面不能加个老公吗?”
在烧烤架面前的夏若萤,“没事,爸爸我爱你,鸡腿可以翻边了。”
烧烤·工具人·夏若爸爸,“……”
望月佐智,“哼!很好,那我最爱我二哥好了!”
望月若和拥住怀胎五月的妻子,“在你嫂子面前说这话也不害臊。”
望月嫂子甜蜜笑着靠近他的肩窝里。
望月佐智,“过分了啊!在一个刚失恋不久的人面前秀恩爱!”
一家子大人集体给她翻个大白眼,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
夏若和津冷笑,“你跟妈说一声,看她打不打断你的腿。”
望月若和也补刀,“耽误了十一年还落得这个下场,你怪谁?”
夏若和津接着道,“哼!听起来倒是浪漫,爱一个男人爱了十一年!可你这十一年,却差点把我气得吐血。妈妈把你拉扯大,我跟你哥把你宠大,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望月若和很是不解:“我说怎么长了张妖艳贱货的脸,偏偏去当纯情的傻白甜?”
夏若和津,“我们家萤宝哪里不可爱?你还上赶着给别人养孩子?”
望月若和,“你要是喜欢孩子,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以后,你多看着点。”
在兄姐的围攻之下,望月佐智哇的一声哭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别骂了~”
看着自家小妹哭,夏若和津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们劝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你二哥深怕你就这样蹉跎岁月,悔恨终身,但又不敢逼你,每天就知道干着急。他才三十三岁,都被你急出了多少白头发。我跟你哥都没敢跟妈说,怕她直接来东京揍人。”
望月佐智哭得稀里哗啦,“哥~~对不起~~”
望月若和拍了拍望月佐智的脑袋,“道歉就道歉,哭什么呢?反正小妹你听好了,以后想要什么男人哥都给你找,就是,别再伤着自己了。”
望月佐智不住地点头,对着自家长姐和二哥哭得悔恨又感动。
夏若爸爸上前把情绪上头哭得越发抑制不住的妻子拥入怀中,“好了好了,小妹过生日这么快乐的日子,怎么都哭了呢。”
望月嫂子的眸中也不知不觉噙上泪水,逐渐开始抽噎,望月若和赶忙抱着她进了客厅,“……你怎么也哭了,不知道孕妇不能情绪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