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戴吧。我一把老骨头了戴着这么亮眼的东西不好看,珠子放着也是浪费。别听你舅胡说,那东西不值钱,你姥爷在街上随便买的。”
“怎么着也是定亲礼,我们戴着好像不合适。”白浔尴尬一笑,在桌子底下揪了揪叶然的手指。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俩戴着挺好看。别再愣着了,吃菜吃菜。”
叶然和白浔对视一眼,各自收回手链,年夜饭吃得开心又忐忑。
开心的是,她们阴差阳错得到了祝福。姥姥和姥爷一生相守,得了他们的东西,她们便觉得她俩也能相扶到老。
忐忑的是,她们隐隐觉得,姥姥和宋柏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羞赧之余,更担心他们反对她俩以后继续住在一起。
热恋中的情侣分居两地,是会彻夜难眠的!
晚饭后,宋鑫以急着“开黑”为由躲去了房间,叶然看到他手机里沈云的头像在闪,却没拆穿。
她和白浔坐在沙发上陪姥姥和宋柏看春晚,不敢靠在一起,更不敢回房间,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俩又不爱看这些,还杵在这里干嘛?”姥姥问。
“陪您看。”白浔笑容灿烂。
“不用陪,回房玩儿去吧。”
叶然问了句“可以吗”,发现有股做贼心虚的味道,便尴尬地啃着苹果欲盖弥彰。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姥姥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
叶然给白浔使了个眼色,两人刚站起身,又被宋柏惊得一个趔趄坐回沙发。
“叶然,你房间和我这边,隔音效果不太好,你知道吗?”宋柏说。
“什么?”叶然和白浔异口同声。
见宋柏笑得不怀好意,她俩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赶紧想办法删除宋柏的记忆。
“收起你们惊讶的嘴巴。我又不常住在家里,只不过昨晚被你俩吵醒了,就顺嘴提个醒儿,今晚动静小点儿。”宋柏眯起双眼,一脸探究的表情,“所以,你俩昨晚到底在干嘛?”
“没干嘛,玩儿呢。舅舅春节快乐,祝舅舅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舅舅再见!”
叶然说完,拉着白浔的手迅速闪进了房里。
昨晚她俩确实没做出格的事,但骚话说了不少。
深更半夜,白浔突然兴致大发要玩角色扮演。她演太监,让叶然演被打入冷宫的废后。于是,一场太监调戏废后的戏码持续了快半个小时。
她故意把声音弄得又尖又细,趴在叶然身上:“娘娘,奴才仰慕您许久了,可恨当年糊涂,割去了作案工具,娘娘这般天姿国色,狗皇帝瞎了狗眼,他不疼您,奴才疼......”
叶然笑得肚子疼,还不忘配合演出:“公公有所不知,本宫,哦不,妾身对您也是钦佩之至,公公才高八斗、智慧如海,岂是庙堂之上那帮道貌岸然之徒可匹敌?公公待妾身好,妾身感激不尽......”
两人有来有往地玩了半天,一场大戏结束,还意犹未尽。
锁上房门,叶然双手捂脸:“以后不能见人了。”
“没事儿,脸皮整厚,才能无所畏惧。”白浔往床上一趟,四仰八叉,“还好前段时间舅舅不在家里住。”
被听了一场“演出”不要紧,只要她们互诉衷肠的那些话没被听去就好。
“你说,姥姥和舅舅真的知道了吗?”她问。
“说不好,也可能是咱俩太敏感了。”
“我觉得应该没被发现,姥姥反对三金早恋,却从没对咱俩说过什么。”
“你可别忘了,老太太嘴上说着反对,但还是给沈云织了一条围巾。”
“哎呀姥姥的想法好难猜,姜还是老的辣,我服了。”白浔叫苦不迭,一口咬住熊猫公仔的耳朵。
因为得知了房间隔音效果不佳,夜里两人玩闹时相当谨慎,当然,要想以极低的声音让对方听清自己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对在她耳边说。
几次被咬了耳垂,白浔嗔怒:“你故意的,你毁了我的清白之身,往后要对我负责。”
见叶然瞬间冷了脸,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她战战兢兢搂住叶然的脖子,“不气不气,乖,要不我给你唱首歌?你想听哪一首?”
房内只有台灯的光芒,叶然的脸一半被光照亮,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她看不清她的眼神,只凭感觉知道,她面前的女孩很愤怒。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我刚才胃痛了一下,估计是晚上吃太多了。”
叶然握住女朋友微微颤抖的手,因为自己没控制好情绪而让她担惊受怕,自责了几秒,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便不由自主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霸道而蛮横,是此前从未有过的状况。白浔一头雾水,却也尽力配合着。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拍拍叶然的背:“好姐姐,我不行了,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