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里丫头,我省得的。”老山道。
“还有,”江照里顿了顿,“如今客栈生意渐好,如果忙不过来,需要人手,可以招一些短工,村里还有几户人家,当初没参与新建,除了陈于氏一家,都可以雇来用。”
老山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知道江照里是在说他们让阿酒二霍做白工的事,毕竟如果不是他们留阿酒二霍帮忙,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些事。
“好,好,我知道了……”
江照里只当没看见老山的尴尬,事情交代完毕,就转身带着身后的阿酒和二霍往客栈外走。
“回去吧。”
阿酒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嗫嚅道:“东家,我们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江照里摇头道:“此事错不在你们,不必自责。”
话音刚落,她正好踏出了客栈的门槛,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江照里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拉着往一旁挪了大步,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褚允执扣得死紧。
“二郎?”她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褚允执蹙眉看着不远处,神色冷若冰渣,另一手挡在江照里面前,手里握着什么圆物,几滴血顺着掌心的空隙淌下来。
江照里瞳孔一缩,连忙把他的手抓下来,却见里面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沾染着些许血迹。
她顺着褚允执的视线看过去,见两个人在树后躲躲闪闪,不是吕宁枝和她家的一个家丁是谁?
江照里顿时明白过来,吕宁枝咽不下那口气,带着一个家丁去而复返,朝她扔了一个石头,却被褚允执徒手拦住了。
江照里只觉心头火起,吕宁枝的手段居然卑劣到这种地步。
但她此刻没空和吕宁枝计较,把褚允执手里的石头拨开,他手心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石头棱角尖锐,还有几处地方被划破了,伤口很深,汩汩往外冒血。
江照里看着就觉得疼,褚允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手收了回去,另一手却依旧扣着江照里,上下扫视她一番,确定她无恙后问道:“他们是谁?”
江照里顿了顿,没有回答,她不想连这种小事都要麻烦褚允执。
她看向吕宁枝那个方向,却见吕宁枝一动不动地望着这边,被家丁拉了几下才离去,过程中还好几次回过头来,似乎十分依依不舍。
江照里皱了皱眉,心说这事没完,以后再找你算账,又抓起褚允执的手看了看,道:“回家再说,我们先去找郎中看一下伤。”
到了医馆,江照里才发现除了褚允执和阿酒,二霍也带了伤,但他是打人太用力,所以虎口崩裂了。
“下次打人要记得先从背后套上麻袋,拖到小巷子或野林子这些人少的地方打。”
二霍这会儿怒火已消,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之举给江照里惹了麻烦,一路上垂着头一言不发,闻言诧异地抬头看向江照里,“东家,你不怪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麻烦什么?他本来就该打,”江照里想起吕员外一家就来气,“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让他认出你,可以打得更狠。”
郎中处理好了褚允执手上的伤,缠好白纱布,“这几天不要碰水,多换几次药。”
“多谢陈叔。”
江照里道了谢,又买了些消肿止血的药,和褚允执三人一道回了家。
第36章 帮忙
回到家中才发现学堂中的孩子都在翘首以盼,这个时间点褚允执本该在教学,见江照里急匆匆出去,又许久未归才出来寻她,不料才到客栈门口便看见有个石头直冲江照里脑门而去。
褚允执下意识用手去拦,石头砸到手的瞬间又麻又痛,连带着手臂也隐隐作痛,褚允执不敢想,如果这块石头砸到江照里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褚允执伤在右手,做很多事都不方便起来,江照里愧疚万分,如果不是为了她,褚允执也不会受伤。
郎中说了,要想手伤尽快痊愈,就要少用手。
但褚允执作为教书先生,夜里要批改学生的文章,少不得要写字。
于是江照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给褚允执代笔。
字是丑了点,好歹能看。
书房里,烛火摇曳,月光透过棂窗投下斑驳的光影,洒落一地清辉。江照里与褚允执并坐一桌,两人面前皆堆着一叠高高的纸张。
“矫饰有余,文意欠达……”
江照里手下朱笔不停,将褚允执的话注在学生的文章末尾,顺便圈改了几个错别字,而后将这篇文章叠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摞纸上,从褚允执手里接过另一篇文章写上批语。
江照里修改批注的时候顺带着扫了几眼,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