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身前各有两张明牌后,江照里又各放了一张暗牌和一锭金子,对钱珠玉道:“这种牌面不亮于人前的叫暗牌,翻开它。”
钱珠玉照做,“然后呢?”
江照里看向吕宁枝:“吕小姐,现在钱小姐的三张牌分别是三、四、六,相合为十三,你有两张一和五的明牌,还有一张我们都不知道的暗牌,你可以选择翻开它,也可以选择不翻开。
“如果翻开,就意味着你要与钱小姐比输赢,三张牌数相合,最接近十为赢家,就可以拿走对方那锭金子。如果不翻,就意味着放弃,你的金子就自动归钱小姐所有。
“现在,你是翻,还是不翻?”
“这就是新的玩法吗,”钱珠玉兴奋道,“好刺激啊!”
江照里的声音带着点蛊惑意味,吕宁枝微微睁大眼睛,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爹是开赌坊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在?
几乎是没有思考,她便翻开了那张暗牌。
方块八。
江照里微微一笑,将金子拨到钱珠玉那边,“很遗憾,你输了。”
钱珠玉欢呼一声,“赢了!”
吕宁枝则懊恼地盯着金子,就差一个点。
江照里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把两锭金子收回了自己的荷包,“这只是最简单的玩法,还有更多,我都可以教你们,包括——”
她压低声音,语气莫测,“——怎么在牌上做手脚,既不会让人发现,又能控制输赢。”
吕宁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照里,呼吸难以抑制地更加急促,如果她把这些东西告诉她爹,那她爹能赚多少钱,她又能分到多少钱?更重要的是,她在吕家的地位一定会更上一层。
江照里只是笑看着她,语气越发轻柔:“这些东西都是我压箱底的本事,旁人我可不会教。”
吕宁枝一下抓住她的手臂,“江姑娘,我的好姐妹,你就教教我吧。”
……
江照里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带着满身疲惫,阿酒捧上一碗热汤。
“怎么这么晚?”
江照里接过喝了几口就放到一边,“都教给吕宁枝了,钱珠玉心性跳脱,学不会,正好免了我不教她的托辞。”
阿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东家,你为什么把那些赌法都告诉她了,这样不会让吕家的赌坊越做越大吗?”
江照里想起钱珠玉那副藏都藏不住贪婪的样子,没忍住讥笑一声,“想要撑死一个人,当然是先喂饱他。”
第56章 名字
“没了。”
“真的没了?”
“嗯。”
“……我不信,好妹妹,你一定还有本事没告诉我,我也不要你教我,就当让我开开眼好不好嘛?”
江照里放下书,似乎是被缠的没办法了,轻叹一声道:“那好吧。”
她叫了一声阿酒,阿酒绷着脸应了一句,去后院拿了一个木箱子过来,面无表情地放在石桌上。
吕宁枝已经见过很多次这种同样式的木箱了,但她知道这里面每次都能开出不同的东西了,无一例外,都是能让她敛财的好东西。
江照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的价值,轻描淡写地悉数教给了她。
愚蠢至极。
她看着江照里,难掩眼中的轻蔑。
这些东西在她手里,简直是珠玉蒙尘。
江照里大概知道吕宁枝心里在想些什么,并不理会,自顾自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吕宁枝满怀期待的脸上飞速闪过失望,“什么嘛,就两个骰子,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让我磨了这么久你才肯教我。”
骰子这种玩意,在她爹的赌坊里都被玩腻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骰子,”江照里把两个骰子取出来,道,“你掷几次试试。”
吕宁枝不以为意,随手拿起来抛了一次,两个骰子转动了一会儿便停下,她瞄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再掷。”
在江照里的要求下,吕宁枝耐着心又掷了几次,很快,她便发现了端倪,看着桌面上其中一个骰子,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照里,“为什么这个骰子总是六?”
江照里拿起始终红点朝上的那个骰子,随手抛了几下,道:“看好了。”
她的手指不知按到了哪个地方,那个骰子便一下四分五裂了。
“你怎么把它弄碎了?”吕宁枝一下紧张起来。
江照里没有回答,手指又动了几下,骰子便恢复了原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吕宁枝奇道,她刚刚拿了那么久居然丝毫没发现这骰子是能拆开的。
“只是用了些榫卯构造。”江照里将骰子拆开,将零件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面道,“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它掷出来总是一个结果吗?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