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用?”江照里不耻下问,接着比划,“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褚允执看着她的动作,无奈道:“我来。”
“啊,可是……”你的腿。
江照里在褚允执不容拒绝的眼神中咽下了后半句话。
她讪讪坐到“副驾驶”上,将鞭子递给了褚允执。
褚允执坐上来,江照里顺手把他的拐杖放到板车后方,他正要挥鞭,身后传来褚一一的声音。
“哥,嫂嫂,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就这样,江照里原先计划的一人行变成了三人出游。
褚允执赶驴,江照里便时刻看着他的动作,边学边记。
别说,赶驴还真是个技术活。褚允执用的都是巧劲,手腕轻翻,鞭子轻落到驴身,驴便听话地走了起来。
江照里这次出行的目的主要是想砍一些松木和杉木回来,她按植被分布将系统给的地图记了个七七八八。
她时不时指个方向,驴很快拉着他们到了目的地。
此处地势低洼,多长以常绿乔木,以松柏纲、松杉纲为主,土壤肥沃而湿度适宜,树木的长势极好,许多高入云天。绿荫如盖,只有几束阳光从叶隙间洒下来,光线很是昏暗,耳边虫鸣鸟叫不止,倒是有一番格外的清幽滋味。
江照里跳下板车,将拐杖递给褚允执,把褚一一抱了下来。
小孩大概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四处打量着,显得很是兴奋,绕着她转了几圈。
“嫂嫂,这里好漂亮。”
江照里转头去看褚允执,见他的神情也是难得的轻松,便知道这地方来对了。
欣赏归欣赏,江照里可没忘记正事。
她睃巡一圈,锁定了一棵顶端优势没那么突出的油松。
她从板车上拖下工具包,拿出短斧绑在腰间,摩拳擦掌,眼珠子都在发亮,挽起袖口系住裙摆,对另外二人道:“你们在这等着啊。”
说罢头也不回地爬上了树。
她这一系列动作极快,褚允执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人窜天猴似的上了树。
褚一一仰头看着江照里的身影飞速消失在茂盛葱绿的枝叶间,缓缓张大了嘴。
“……哇,哥,嫂嫂会飞诶。”
褚允执:“……”
江照里从枝桠间探出半个头,喊道:“你们离远点,我要砍树了。”
待底下二人走远后,江照里从腰间抽出斧头,用双腿固定住身形,蓄力对着粗枝干劈了下去。
她断断续续砍了不少,砍完后也没下树,而是就着两棵树的枝干紧挨处挪到了另一棵上,她的步伐并不稳定,时不时微晃几下,像是随时要从树上摔下来,看得褚允执眼皮直跳。
另一棵树的枝条更密集了,从树下看去,江照里被丛丛绿叶完全遮掩住,看不到她的动作,只能从时不时晃动和下落的树枝判断出她在干什么。
贪多嚼不烂,江照里只砍了自己的所需量便溜下了树。
她转动了下肩膀,甩了甩手腕,心说这身体还真是弱鸡,这么点活动强度就受不了了。
她尝试扛起砍下的树枝,结果刚抬起半米高手臂便抖得不行,只能换扛为拖,心下更加不满了。
这什么破身体素质,老娘以前能单手抗一整捆。
褚一一跑到她身侧,伸手就要一起拖,“嫂嫂,我来帮你。”
“你去捡些小树枝,我们拿回去当柴火用。”
就褚一一这小身板,江照里怎么可能让他做这些苦力活?结果刚哄走小的,余光瞧见大的也往她这边走,作势要帮忙。
“你别动!”江照里一惊,连忙喝止他,“我一个人可以的。”
褚允执脚步一顿,淡淡瞥她一眼,置若罔闻地屈腰单手拖拽起地上的枝干来,再慢慢搬到板车上。
江照里心下无奈,她早看出来了,褚允执要强,大哥意外身死的悲痛不会流露于外,手伤了一声不吭,伤腿疼痛难耐也只会咬牙忍着。
这也是她起初不打算让褚允执跟着出来的原因之一,因为她知道自己劳累时褚允执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拿褚允执没办法,只好默默加快了搬树枝的速度。
一通忙活后,板车上已是满满的木材。
江照里将在不远处捡树枝的小孩喊回来。
“一一,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小孩捡了不少,江照里将这些碎枝捆好放到板车上。
回程时板车后已经坐不下人了,江照里就把小孩抱到膝上坐着,又看了一遍褚允执的赶驴手法。
到家已是落日时分。
所谓打铁要趁热,江照里锯了几块木板,拿了钉子和茅草搬来梯子就往屋顶爬。
她这边哐啷哐啷做得热火朝天,褚允执和褚一一就在厨房生火烧饭,一时还真有些家庭和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