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生的凤眼上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样, 现在横眉立目的瞟了黄鹂一眼,就让她不敢说话了。
“二少夫人。”
黄鹂行礼,沈妙贞也跟着福了福身。
海棠上前道:“少夫人,黄鹂是奉了老太太的令, 来给咱们公子送芙蓉清露的。”
“芙蓉清露?”姜三娘点点头:“劳烦你了,海棠, 一会请黄鹂去喝杯茶, 劳烦她跑一趟。”
黄鹂连声说不敢。
姜三娘冷哼一声,也不再邀请, 横眉立目看着地上的画眉:“我罚你, 你还敢跟别人求饶?在咱们院里, 我是正室夫人,你是通房丫鬟,你不仅是公子的奴婢,也是本夫人的奴婢!”
“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有跟别人求饶,奴婢诚心诚意改过。”
姜三娘冷笑一声,身后的丫鬟早就搬来了墩子,还在墩子上放了个坐垫防止她着凉。
姜三娘捂着肚子,凝眉看着不断哀求的画眉:“你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侯府的家生奴才,按理说,本夫人是应该给夫君一些面子,这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本夫人可算是器重你了,本夫人怀孕了,叫你近身服侍,那是给你脸,可你这小贱蹄子,连一盏茶都侍奉不好,滚烫的热水洒在本夫人身上,你不是故意的又是如何,伤了未来的小主子,你担得起这个干系?”
画眉苦透了:“少夫人,奴婢愚笨,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少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
黄鹂和沈妙贞两人,似乎被晾在了那,本来把芙蓉清露交接好,走人便是,现在海棠也不跟他们搭话,芙蓉清露也不知交接给谁,只能在这里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姜三娘如何整治妾室。
“这又是做的什么?吵吵闹闹的,一刻也不得安生。”
二公子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样子,眉头皱的仿佛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做了什么?夫君怎的不问问,你这好通房做了什么,我叫她奉一盏茶都能洒我身上烫到我,把我烫坏了倒是没什么,我的命就是这么苦,把孩子烫坏了,我看你还庇护这小贱蹄子不?”
二公子无奈极了:“我就随口一问,不过是个奴婢,你罚也就罚了。”
“哼,这不是夫君你心尖上的人,我若是罚的狠了,夫君还不拿住我问罪,人家可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我可惹得起?二公子真是个风流多情呢,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没成婚钱,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就怄着我,成了婚,我身边的海棠也给了你,你还不足,日日不回家来。”
“我不回家,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瞧瞧你这泼妇的样子吧,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你莫要一句一个老太太屋里的,你若是对祖母有些敬意,会这样随意打骂她们,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也由着你了,还要怎的。”
二公子满脸的不耐烦,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婆娘。
姜三娘气的就要破口大骂:“怎的,你现在嫌弃我了,找我手心朝上要银子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我们姜家时代伯爵,洛京城里的大族,嫁了你,瞅着你是未来的侯爵呢,结果我一进门,就让我管家,二房不再出银子,你那好三婶就朝我要,我的嫁妆给你们一家子填窟窿添了多少,你要银子吃花酒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
黄鹂吓得够呛,只觉得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可能会受牵连,先拉着沈妙贞,要退出去。
二公子气的脑仁疼,却一眼见到这两个人,黄鹂是他熟悉的,他问道:“黄鹂,你怎的来了这里?”
黄鹂束手束脚,将芙蓉清露放下,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二公子气恼无比,恨姜三娘大吵大闹也不分场合,叫老太太院里的黄鹂瞧见了,画眉好歹是老太太身边服侍过的,姜三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画眉,你起来吧,给黄鹂和……”二公子一顿,从沈妙贞低眉顺眼的脸上略过。
“给她们一人抓一把铜钱,谢他们跑一趟。”
画眉想要起来,就见姜三娘尖叫一声,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叫你跪着呢,你这个小贱蹄子,敢起来?”
“就知道你们这些丫鬟出身的,一心想要攀高枝,一个个的狐媚子,不安好心的小娼妇,心地坏的很,见夫君来了,就有人替你出头了不是。”
画眉被这一脚踹的一趴,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二公子恼怒极了,这个疯婆娘,在外人面前都不给他面子,叫他恨得牙痒痒,可她怀着身孕,又是姜家的嫡女,他骂不得打不得。
“海棠,你去把他们俩送出去。”
黄鹂急忙道不必了,同沈妙贞一起,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大门,回头还能瞧见,二公子也甩了画眉一巴掌,愤怒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