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进宫,康熙帝正在乾清宫锁眉深思,听到三阿哥和四阿哥求见,忙命两人进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所来何事?”
三阿哥望了一眼四阿哥,上前跪倒禀道,“儿臣今日来是想告知皇阿玛,如何处置大阿哥?”
康熙帝沉吟片刻,却是看向四阿哥,“胤禛,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烫手山芋扔给他?四阿哥才不会接着,一贯清冷的眸中闪过纠结和挣扎,尽落康熙帝眼中,“皇阿玛,儿臣不知,大阿哥触犯国法,儿臣恨他,但他毕竟是大阿哥,儿臣又不忍心,所以儿臣没用,不知该如何办。”
他这番话说出后,三阿哥鄙视的望了他一眼,优柔寡断真没有,忙禀告道,“皇阿玛,大丈夫不能优柔寡断,儿臣觉得大阿哥的罪行罄竹难书,如此谋害储君,罪大恶极,还请皇阿玛尽早决断。”
也是一个心狠的,康熙帝心中一寒,对三阿哥多了几分审视,就在此时,梁九功进来回禀,“皇上,惠妃娘娘求见。”
康熙帝勾了勾唇,心知肚明惠妃来此,恐怕是为大阿哥求情,他已经刻意回避不去延禧宫,也知道惠妃一定会来寻找自己求情,也罢,听听她怎么说吧,他也确实犹豫不决,平心而论,他确实想处死大阿哥,但是毕竟虎毒不食子。
惠妃身穿一身素服,不施脂粉,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素银簪挽住,容颜清减楚楚动人,见到康熙帝后立即跪倒在地,也不言语,只是默默流泪。
康熙帝心中不禁一软,不管如何,惠妃是陪着他大半辈子的女人,“起来吧。”
惠妃却是长跪不起,眼泪一颗颗滚落脸颊,语气哀伤至极,“皇上,臣妾有一事求皇上,还请皇上应允。”
康熙帝神情冷漠,语气淡淡,“何事?”
惠妃咬了咬牙,“皇上,胤褆这个逆子大逆不道,谋害太子,辜负了皇上的教诲,也辜负了臣妾的希望,请皇上立即下旨处死他,臣妾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说完之后,伏地哀哀痛哭,“是臣妾教子无方,臣妾无颜见皇上,求皇上杀了胤褆,臣妾没有这个儿子,臣妾自请去冷宫,余生为先皇后祈福。”
康熙帝大为震惊,半晌方才回过神,他原本以为惠妃会为大阿哥求情,没想到是来求大阿哥去黄泉路,惠妃大义灭亲,可是康熙帝心中更加犹豫起来。
三阿哥也是一脸惊讶,这个女人也太狠心了,难道是为了自保竟然想要弑子?
四阿哥心知肚明惠妃在做戏,看来又是八阿哥干的好事,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惠妃这出戏唱的极好,也是个人才。
果然康熙帝皱了皱眉头,“好了,胤褆的时期怨不到你,朕自有决断,你先下去吧。”
惠妃走后,康熙帝沉默不语,良久道,“来人,传旨,将胤禔革去郡王爵位,在府中幽禁起来,无朕旨意,不许踏出府邸半步。”
四阿哥心中暗道,尘埃落定,大阿哥喜提二十六年圈禁岁月,自己继位后也没怎么为难他,该吃吃该喝喝,娃也没少养,终归自己宅心仁厚啊。
细桶尴尬的声音响起,“皇上,咱可不能罔顾事实自吹自擂啊。”
“滚。”
三阿哥还想说些什么,康熙帝冷冷的目光扫过,“退下吧,朕有些话要和胤禛说。”
“是。”
三阿哥离开后,康熙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胤禛啊,朕一直在想,胤礽是被胤褆陷害的,是朕太心急,未查清事实真相便废黜太子,如今朕要是将太子复位,如何?”
四阿哥一怔,不是,皇阿玛,这事情你问我干吗?我不过是个皇子,爹的事情儿子管这么作甚么?作死么。
康熙帝揉了揉眉头,神情带着疲惫,“朕也曾问过李光地,李光地禀告朕,此乃朕的家事,外人不能道也,你是朕最宠信的皇子,你不是外人。”
李光地是个老狐狸,不会乱说话,当他是傻子吗?四阿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惶恐,“皇阿玛,儿臣同情太子,儿臣也痛恨大阿哥,但是儿臣只是臣子,儿臣实在不知道这些事情。”
眼看着一贯冷静自持的四阿哥神情紧张,康熙帝反而是心情一松,这个儿子进退有度,又对储君之位从不觊觎,是个好的。
“好了,起来吧,朕也只是随口一问,这些天你辛苦了,来人,重重有赏。”康熙帝和颜悦色道。
四阿哥捧着一堆珍贵的补品回府的路上,心中呵呵冷笑,皇阿玛又要作妖了,想到几日后的选择储君大会,皇阿玛被气得几乎吐血,心中一紧,这好感度又危险了。
果然,接下去的有段时间,康熙帝蹦跶的十分欢,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时常召见他,又送些各种物品,平日里,与大臣们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欲复复立太子之意,满朝文武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傻,只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