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朝侧头，现在池屿半个身子依在了他胳膊上，脸颊就贴在他肩头，热烘烘的气息顿时朝他扑来。
他看了下被紧紧挽着的胳膊，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把胳膊抽出来，只是把目光移向池屿手里的手机屏幕。
“放心，啾啾很聪明。”
池屿嘿嘿笑：“对，像我。”
“……”顾闻朝看他一眼，唇角往上扬了扬，没说话。
画面里，五个小家伙聚在小卖部的蔬菜架子前，叽叽喳喳像出笼的小鸟。
“阿姨，这个是什么菜呀，我妈妈说要买茄子。”
“阿姨，这个是什么？”
“阿姨，我要买肉肉。”
小卖部的老板娘跟节目组沟通好了的，看着五个小萝卜头，她笑道：“好，一个个来，你们排个队，谁先来？”
苗苗最大，她说道：“大家按高矮顺序排队，朵朵站前面，然后是啾啾……”
在学校就是这样排队的，苗苗把大家挨个排好，自己最高，站在最后面。
于是年纪最小的朵朵第一个买菜。
老板娘问朵朵：“小朋友，你要买什么？”
朵朵看着老板娘，眨了眨圆圆的眼睛，“……肉肉。”
老板娘：“？什么肉？猪肉、牛肉，还是鸡肉？”
朵朵听到“鸡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妈说的就是这个：“鸡肉。”
“要一只还是半只？”老板娘又问。
朵朵被问住了，她不记得妈妈说的是多少了，懵了一会儿，说道：“一只。”
老板娘就从冰箱里给她拿了一只处理过的鸡，上面节目组已经标好价了，“27元。”
朵朵看着老板娘把鸡装进食品袋里，放到她篮子里，篮子一下变重，她没拿稳，整个篮子掉了下来。
“哎哟，小心，有点重哈，拿稳。”老板娘帮她提起来，又说道，“小朋友，你要给我钱。”
闻言，朵朵想起来了，从口袋拿出钱递过去。
老板娘接过来，说道：“还剩下三元，还买什么吗？”
朵朵摇头：“不买了。”
老板娘好心提醒，问道：“只买鸡肉吗？不买其他的了？”
朵朵坚持摇头：“不买了。”
看着这一幕的徐力两夫妻都叹气。
朵朵妈妈简直哭笑不得：“家里可没什么配菜了。”
徐力摇头：“完了，今天全吃鸡肉了。”
其他几个嘉宾都笑着安慰他们。
“没事，起码有肉吃。”
老板娘把三元零钱找给朵朵，还给她放回了口袋里。
“老公，到啾啾了。”池屿紧张地晃了晃顾闻朝的胳膊。
“嗯。”
顾闻朝也盯着屏幕，他没重新用自己的手机看直播，两人盯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靠得非常近。
屏幕里，老板娘照样问啾啾想买什么。
“鸡腿。”啾啾还记得，“我想吃鸡腿。”
老板娘问：“那你要买几只鸡腿？”
几只？啾啾懵了，爸爸没说买几只。
啾啾拿出口袋里的钱，看了下，递给老板娘，“爸爸说，一张买肉肉，一张买菜菜。”
老板娘接过来两张纸币，问：“哪张买肉肉？这张二十的，还是这张十块的？”
啾啾看着懵逼，他不认识二十的还是十块的。
他挠挠头：“阿姨……爸爸没说。”
“那你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呀？”老板娘耐心问道。
池屿看得着急，抓着顾闻朝胳膊的手指不自觉用了点力，“宝贝，快想起来，黄色的买肉肉。”
顾闻朝：“……”
画面里，啾啾皱着小眉毛想了下，“……黄色，买肉肉。”
老板娘拿着二十的纸币，确认：“是这张用来买肉肉？”
“嗯！”啾啾点头。
“全部用来买肉肉？”
“嗯！”
老板娘便拿了6个鸡腿放进袋子里，再放到啾啾篮子里，“还剩下2元。”
啾啾看着找的两元钱，“阿姨，全部买肉肉。”
“这个鸡腿只能一只一只买，20元只能买6只，剩下的2元你可以买别的菜。”老板娘解释。
啾啾挠挠头：“我还要菜菜。”
“买什么菜？这里有豆角、茄子、辣椒、冬瓜，空心菜，都有。”
啾啾：“……爸爸没说。”
老板娘无语：“……那你爸爸是怎么说的？”
看到这里，顾闻朝看了池屿一眼，“没说？”
池屿抬眸看他，理直气壮地道：“说多了他记不住，我就让他随便买了嘛，反正什么蔬菜都差不多嘛。”
顾闻朝：“……跟孩子说随便，会让他没有目标，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公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池屿想了下，眨眨眼，说道，“这不正好看一下啾啾有没有自主意识嘛。从小让他学会自己拿主意，以后大了才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嘛。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