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
他话还没问完,小姑娘已经歪着脑袋轻轻的哼了一声。
“头好晕啊,我要睡了……”
还没问出口话被收了回去,胤禛听着她呼吸逐渐平稳,嘴角轻轻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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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海被打的事儿很快传开了。
打人的是四贝勒,被打的原因却没人知道。
只知道常海被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意识昏迷在路边,身上满是被击打过的淤青,肋骨断了好几根,左腿也被打折了。
这些都还是次要了,据给常海看病的大夫说,常海被一脚踢到了裆/.部,将来到底还能不能行房事恐怕都有问题。
他父亲鲁达五十岁的人了,当时就抱着常海哭了出来。
四贝勒当时并没有背着人,随便一打听便知道是他。
等常海醒过来之后,家里人便闹着要去皇宫里找皇上皇后要个说法。
只是鲁达当走出府门,便被匆匆赶来的索额图拦住了脚步。
“青天白日的,怎能将我儿子打成这幅样子,我家如今虽不如从前,但好歹还有大哥您在呢,这不是明摆着连您也不放在眼里吗?他不就是个贝勒吗,有皇后护着又怎么样,不给我个说法,我便血溅养心殿!”
索额图看着鲁达哭诉个不停,自己则品着茶慢悠悠的看着他开口,“说完了?”
鲁达一愣,继续哭嚎道:“大哥,您可千万给您外甥讨一个说话啊,不是正想着怎么把四贝勒给拉下去吗,这也是个机会啊,您妹子最是心疼孩子,若是您不出面帮忙,您妹子也得找您哭去。”
茶被喝完,索额图也起了身。
“我就一句话,你要想保住你儿子常海的命,就哪儿都甭去,皇宫更是去不得。”
鲁达暗自皱眉,“这,这是为什么,不应该是四贝勒理亏吗?”
索额图轻笑,“你若真问清楚缘故,便找你儿子问去,我话就说到这里。”
若是真闹到皇上哪里去,莎音郡主势必要说出是常海对她无礼在先。
常海若是再把二阿哥给招出来,那这几年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树立出来的形象就又没了。
到时候别说皇上了,二阿哥也不会放过常海。
“您,您不能不管您外甥啊,您知道吗,若是医不好的话,常海这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没孩子了。”
索额图有些不耐,“你又不是只有常海这一个孩子,若为了传宗接代给他过继过去一个就是了,真想保住他,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索额图顿了顿,低声道:“这也是二阿哥的意思,你好好想想吧。”
有了这话,鲁达渐渐明白了什么。
他闷声点头,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只是常海这事儿到底被鲁达那哭了半日的情景闹的沸沸扬扬,最后竟是有人透了口风出来,说是常海在外面对一个老百姓家的姑娘动手动脚,四贝勒知道后便忍不住动了手。
常海本就嚣张跋扈惯了,在京城中名声并不好,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这件事以后,常海还没痊愈,便被鲁达送回了盛京老家去。
四贝勒反而一时之间成了英雄,那些被常海欺负过得人私下没少夸赞四贝勒做得好。
王钦将外头的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四阿哥以后,又接着道:“主子您现在可是京中说书人口里的英雄呢。”
胤禛只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常海对莎音不敬的消息不能传出来,一来对莎音名声不好,二来真传开了,二阿哥那边也跑不了,他现在虽已经站在了二阿哥对立面,可还不是正面公开的时候。
“今儿的晚饭可送过去了?”胤禛忽而开口问道。
王钦点头,“送过去了,格格那边……咳咳,格格那边仍是说不想见您。”
胤禛闻言轻轻笑了笑。
自那日以后,已经过去三天了,莎音酒醒过来便一直躲着他,不见也不传话给他,安安静静的躲在郡主府里门都不出。
“哦对了,今儿玛尔赛大人又去了郡主府,跟之前那样响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胤禛抬头,“可叫人去看着了,叮嘱她小心些。”
“去了,只是咱们的人被堵在角门外,格格不让进去呢。”
顿了顿,王钦担忧的问道:“主子,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让格格高兴高兴。”
四阿哥侧目,“做些什么?”
“这……”
王钦苦恼的皱着一张脸,“要不咱们送张地契过去?”
“罢了。”
胤禛否决道:“让她先冷静几日吧。”
不能把小姑娘逼得太紧了。
现在他若过去,只会让小姑娘紧张和不好意思。
日子还久呢,慢慢来就是了。
“可后日就是重阳了,格格会不会连玉泉山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