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一一记下，随后道：“那京城中……”
“好了，今天就这些。”莎音装作无意地打断了牧仁的话。
“牧仁叔叔辛苦了，怕被人发现我这会儿就回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牧仁明白了莎音的意思，低声道：“那格格一切小心，奴才告退。”
等牧仁离开后，莎音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宋奶嬷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悬着的心放下来，莎音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这时才嗅到了店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莎音：“怎么……好像有股包子味儿？”
过来送茶的老板低下头笑道：“小的这里早上是早餐包子铺，下午就是茶馆，您别介意，您若是想吃包子，后厨里面也备的有。”
莎音：……
早餐店都这么卷吗？
“不用，我们回去了，多谢你的茶。”莎音说着看了眼旁边，“王钦，给银子。”
王钦顿了顿，却没有去看胤禛的意思，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来几枚铜板塞给了店老板。
“你倒是终于机灵了。”胤禛看着王钦淡淡道。
王钦嘿嘿笑了几声。
“诺，我都说了没危险，就这么点路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的路上，莎音开口道。
四阿哥皱眉，“你这意思，明天还有过来？”
莎音：“……不来了。”
因为听四阿哥这意思，自己要是说来，他恐怕还会跟着，只能让牧仁白等一天了。
莎音：“其实没事儿，大不了下次我让玛法跟着还不行吗？”
胤禛摇头，“不行，我得看看你有没有做什么不利于我大清朝的事儿来，万一你通敌卖国去，我也好有个准备。”
莎音瞥了他一眼，“……四哥什么时候跟三阿哥学会胡说八道了。”
人都有好奇心，胤禛好奇自己干什么也不为怪，只是希望胤禛能做到守口如瓶，不要将自己的事儿给暴露出去。
莎音虽还是对胤禛不放心，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路回到厢房后面。
“还想跳窗户？”胤禛淡淡问道。
莎音无奈叹口气，“走前面就被表姐的人看到了，表姐你也知道，我出去玩不带她的被她念叨多久啊。”
说话间，莎音走到了自己的窗户前，轻轻敲了两三下，翠画在里面开了窗。
莎音目测了下窗台与地面的距离，正要准备准备，忽然想起什么来。
莎音扭头警惕地看向胤禛，“四哥还不进去？”
胤禛一直注视着她，眼眸带着笑意，“可需要我帮忙？”
莎音想想自己跳窗户时必定不优雅的姿势，坚决地摇摇头，“不要，四哥快进去吧。”
“我等你‘安全落地’再进去。”
莎音沉默下来。
良久过去，胤禛终于收回了目光，眼中笑意更深，“好，那我先回去了。”
莎音这才眼睛一亮，赶紧说了再见，只等四阿哥的身影后小巷子里消失，莎音这才在宋奶嬷的帮助下回了屋内。
关上窗户，莎音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地。
而另一边从小巷走出去的胤禛却没有走远，等窗户关上，这才回了屋。
“王钦。”
刚回了屋内，胤禛坐在了桌子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几日晚间都留意着外面的声音。”
“是。”
“另外。”胤禛皱皱眉，“回宫后查一查这个牧仁。”
王钦愣了愣，心里有了数。
入了尚书房后，皇子们都多少开始触及政务，而像大阿哥这种在朝中有明珠帮助的，早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幕僚与眼线。
四阿哥同样如此，只是四阿哥不像大阿哥那般，大阿哥目的是跟太子争锋得到皇位，四阿哥则是为了自保与……保护他人。
“只是，主子您去年不是已经查过……”
胤禛皱皱眉，“当时人手不够，查得不彻底，这个人不止是诺敏将军送到宫里照看莎音的，他像是知道很多事一样。”
“是，那主子，过几日您跟莎音格格他们出去时候，要不要派点咱们的人跟着？”
胤禛：“嗯，小心些，到时候还有侍卫别被发现。”
“主子……主子咱们要不要也查一查莎音格格？莎音格格似乎更像是牧仁的主子。”
胤禛顿了顿，沉默下来。
其实莎音身上的疑点不是没有。
首先便是这次主动来见诺敏的表现，她身在后宫却好似时刻都能洞察到前朝的动向。
即便有牧仁给莎音通风报信，莎音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晰，甚至于想来劝阻诺敏。
诺敏暗中与明珠勾结的消息，胤禛也是才知道没有多久，这次大阿哥出事，诺敏大概率会被明珠怂恿着出面说话。
而莎音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急着出宫，只能是劝说诺敏不要轻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