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季云闲修长的背影几秒，慢吞吞地回位置上。
翻开作业本准备动笔的时候，苏炎目光不经意瞥见季云闲手里拿着的钢笔。
纯黑金边，看起来高贵又简约。
那个时候徐以嘉在文具店里，说季云闲喜欢这样的钢笔。
“你喜欢这种钢笔？”苏炎装作漫不经心道。
虽是随口一问，但苏炎总觉得自己说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
季云闲流畅地写下一笔：“还行。”
“哦，那就是不介意了？”苏炎眯了眯眼，没好气地扬声，“你就觉得这种钢笔用起来就是比一块五的水笔好咯？你个渣男！”
季云闲：“？”
他只不过说了句还行，怎么就变成渣男了？
季云闲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又看着苏炎的死亡眼神。
仿佛在对他说：你要是敢用这支笔，你就死定了！
“……苏炎，”季云闲沉默地把这支钢笔放在一边，问，“你不开心？”
“没有啊，我有什么不开心的。”苏炎冷笑，他把数学书摊开在上面勾勾画画，“你喜欢用这种笔就用咯，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季云闲不知道用还是不用。
他感觉自己要是敢写一个字，小祖宗的眼刀子就要飞过来了。
苏炎大力翻着书页，却怎么看都看不进去，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说话太冲了。
他应该对季云闲道个歉。
于是苏炎抿唇：“我……”
“唉班长！”一个男生冲到教室前门，大声地对季云闲喊，“三中的徐以嘉在楼下找你！”
“卧槽？”赵柯瞪圆了眼睛，“这就追到学校来了？太牛了吧！”
“噢噢噢——！”班里的几个男生又开始鬼吼鬼叫地起哄。
谁知季云闲听到徐以嘉的名字无动于衷，低头继续写字：“不认识。”
“卧槽——”赵柯这回是真佩服地五体投地，“不愧是季神。”
苏炎一个用来道歉的“我”字刚要出口，就被憋了回去。
“……”他用笔尖戳了戳纸，犹豫着问：“你不去看看吗？”
季云闲抬眸看他。
楼底下吵吵嚷嚷，声音越来越大，苏炎说：“楼下这么吵，这样下去影响不好，都没办法学习了。”
他闷声：“你招来的人，你去解决。”
季云闲沉默两秒：“我招来的？”
“……虽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但你还是有点责任。”苏炎若无其事道，“身为学生会会长，你应该去处理这件事。”
季云闲深深地盯了苏炎几秒，凳子一拉站起来。
“卧槽？！”沈望大叫，“季神你要去见徐以嘉吗？！”
教室里一下子沸腾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季云闲垂眼看着苏炎，后者埋着脑袋，季云闲只能看到苏炎的头顶。
两秒后，季云闲转身出门。
alpha擦过苏炎身侧的那一刻，苏炎手里翻页的动作一顿，然后指节不自觉捏紧。
“卧槽！兄弟们快出去看热闹！”赵柯手一挥，班级一下子热热闹闹冲出去大半人。
“走走走，炎哥我们也去！”沈望兴奋地跳过来拉苏炎。
“啊？”苏炎闷闷道：“我就不去了吧……”
他才不想看季云闲跟那个徐以嘉待在一起的样子。
“去啊，去啊炎哥，我们也去看看热闹！”薛苗苗等不及了，跟沈望一人拉着他一边的胳膊往上抬，把苏炎拉起来。
“你们别拉我……”苏炎嘴上说着不想去，其实脚步已经不自觉地跟着人潮走动。
现在正是下课时期，几乎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出来挤在一块儿。
苏炎虽然一直知道季云闲人气高，但不知道高到这种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追星。
有趴在阳台边的，有在楼梯上推搡的，乌泱泱的人山人海，跟丧尸围城似的，不少人举着手机录像，甚至还有开闪光灯的。
苏炎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就看见了季云闲和徐以嘉。
徐以嘉仰着脑袋，微笑着说话，季云闲手插着口袋，因为背对苏炎，看不清季云闲的表情。
周围环境太吵，苏炎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而此时老贺冲到三楼楼梯口往下大吼：“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全都给我回教室！回去！！”
平时怕老贺怕的要死的学生都充耳不闻，继续举着手机看热闹。
“你们造反了是不是？！啊？！！教导主任的话都不听？！扣分扣分！通通给我扣分——”老贺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吵闹声中，可怜兮兮的。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苏炎有些不耐地眯了眯眸子，双脚一点一点往前挪。
因为太过拥挤，苏炎几乎是被周围的人挤来挤去，突然苏炎感觉背后被人的胳膊不小心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