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这事儿你没沾手,那更好,没染上晦气。”贾琏喝了口茶,缓了缓,道,“你回去陪媳妇去吧。”
方楚悠应了一声,起身,顺手将贾琏桌子上的水果揣袖子里,然后跑了。
现在这个时节,也就贾琏这里有各式各样数不尽的水果可以吃。
谁叫贾琏可以随时进洞天呢?
被顺走了一盘水果,贾琏也没在意。
晚间,夫妻俩折腾到半夜,叫了水,清洗过后,换了身寝衣,上床睡觉。
“珍大哥的死是意外吗?”王熙凤忽然问道。
贾琏一听,就笑了,“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
贾珍的死因,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王熙凤之前见过贾琏对贾珍的态度,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我只是觉得,他死的也太巧了。”秦可卿的胎象刚刚稳固,人就没了。
总让人觉得,这都是算好了时间的。
而且,贾珍刚死,贾琏就把方楚悠给叫来了。
成亲这么久了,王熙凤虽然不知道方楚悠的来历,却清楚他的能力。
方楚悠有能力让贾珍死的无声无息。
不得不说,王熙凤还是挺了解贾琏的,只是她不了解别人。
“凤儿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叫楚悠去查查珍大哥的死有没有内情而已。”贾琏道。
王熙凤疑惑,“是吗?”
“当然。”这话贾琏说得一点都不心虚。
虽然他的确吩咐了方楚悠去除掉贾珍,但这不是没得手人就已经死了吗?
贾珍是自己偷吃假仙丹,被毒死的,关他什么事?
见贾琏说得理直气壮,王熙凤便打消了怀疑。
一般她这样问两次,贾琏若有隐瞒,都会如实告诉她,不会骗她。
次日,去宁国府吊唁回来,贾琏又将方楚悠叫了来。
“公子有事吩咐我去办?”方楚悠进门就问。
贾琏摇头,“就是叫你来坐坐,喝杯茶。”
闻言,方楚悠满头问号。
坐了一会儿,贾琏就让他回去了,方楚悠虽然不解,倒也没多问,只是又顺走了贾琏桌上的水果和糕点。
下午,用过晚饭。
贾琏也没急着去书房,王熙凤让乳母把孩子们都抱下去。
“珍大哥的死有问题吗?”
果然,王熙凤不出贾琏所料的问了。
大抵是之前贾琏从未表露出来的冷漠一面,惊到了王熙凤,让王熙凤对贾珍的死非常的关注。
贾琏早有腹稿,将昨儿晚上方楚悠告诉他的消息,如数转述给王熙凤听。
王熙凤:“……”
“自作孽不可活。”
自此,王熙凤再也不理会这件事。
贾珍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威烈将军,丧礼办得还是不小,请了道士来念经做法事,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最后将贾珍停灵在了京城的家庙——铁槛寺。
宁国府丧事完毕,秦可卿有孕在身,月份渐大,无暇分心,又担心府里这些眼高手低的奴才带坏了贾蓉,于是拿着戒尺上昌国侯府,求到了贾琏跟前。
不过,秦可卿毕竟是女眷,当然不可能直接去见贾琏。
秦可卿到了昌国侯府,便被引着去内院见了王熙凤,她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王熙凤听,王熙凤送走了秦可卿,再转达给贾琏。
贾琏也不希望除掉了一个贾珍,又冒出一个贾珍第二。
因此,对秦可卿的诉求,想了想,将自己身边另一个得力小厮鼓琴叫去宁国府盯着贾蓉念书。
对秦可卿的人,贾蓉还敢阳奉阴违,可对着贾琏跟前的人,他就不敢耍小心思了。
过了下元节没两天,秦可卿就也夜里发动了,平安生下了嫡长子。
贾蓉喜得贵子,自然是高兴的,贾家下一辈从水,贾蓉想了好久,给儿子取名贾泽。
有了儿子,贾蓉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个孩子,身上已经挑上了担子,对于读书,不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甚至还会主动的去家塾里上学。
听闻贾蓉的改变,贾琏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有了孩子,贾蓉会有这样的转变。
不过这是好事。
眼看着又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贾琏让王熙凤准备给林家的年礼,早些送过去,以免到时候天寒地冻,耽搁了时间。
哪知年礼刚派人送出去,没几日贾琏就收到了林如海的信。
他已经顺利,甚至超额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大概明年端午之前,就能回京了。
收到这个消息,贾琏自然是高兴的。
想了想,让幽竹带人去林家在上京的府宅,好好的修缮一下,钱从他这里支取。
幽竹素来知道贾琏对林家人更亲近,倒也不意外,得了吩咐,便带人去办。
年底封印前,御史弹劾扬州盐商与朝廷官员勾结,大肆敛财,等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