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打开文具盒,把笔盒本子派发给大家,自己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钢笔和一个红色封面的本子。
他的公文包仿佛一个文具百宝箱,又掏出一个沙漏放在桌上。
“截稿时间,是两个小时。”
谢斐把沙漏颠倒,沙漏里是少有的深红色沙子,当它缓缓流淌时,莫名的像是血液流了下来。
谢斐脸上带着一种虔诚的表情,语气沉静而悠长,仿佛是在唱对信仰的赞歌。
“在截稿时间到来之前,请写出你的故事。”
“噩梦笔仙会挑出最差的那个故事,让它走到现实。”
“不要让噩梦吞没你自己,各位创作者们,开始吧!”
荆戊正在无语还真是写故事时,每个人面前的蜡烛,突然无火自燃。
惨白的火焰中,有淡淡的香味开始飘荡,蜡烛的烟火带着诡异的黑色。
荆戊脑子里突然冒出诡异的想法,这样的氛围,这样诡异的蜡烛,适合国产片,最后以一场幻觉或者是中毒结尾。
没管荆戊怎么想,七个人开始奋笔疾书。
蜡烛的烟雾诡异的浓厚,很快弥漫了室内,让还算宽敞的会议室被带着奇异香味的烟雾笼罩了起来,连桌子对面的人都看得不太清楚。
荆戊甩了甩手上的钢笔,看似普通的钢笔,写出来的是红色的字迹,带着淡淡的腥味。
而分发的纸张不白,泛着黄色,纸张细腻,抚摸起来有温润的肌理感。
钢笔一笔一笔落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带着血红色的字体,就仿佛是刑罚刻在人肌肤上的烙印。
荆戊甚至听到,耳边开始有女子的哭泣声萦绕着,再一听时,这个哭泣声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
再一听,怎么还像是自己刚解决的那个冒充老奶奶的瘦小男人的声音?
他的脸侧突然一片冰凉,感受到了某种视线从身侧投来。
荆戊头也不转,直接道:“来都来了,乖孙给奶奶捏捏肩。”
空气骤然一静,烟雾弥漫中,某种冷意渐渐退散。
刚刚短暂的分心停顿,荆戊手上的钢笔在纸上的位置多停留了一瞬,纸张便破损了一处,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血液。
荆戊稍一思索,便已经看到有人写完之后举起手示意交卷了。
荆戊低头,奋笔疾书写下自己的故事。
写完之后,正好沙漏里的最后一滴红色落下。
刚刚写完,所有的字迹快速地渗透进入纸张里,只留下刀疤一样的痕迹证明这里曾经被写过字迹。
谢斐手里的红色钢笔站在空中,在那本红色封面的纸张上不断地批阅着什么,动作极其剧烈,情绪极其激昂,让荆戊仿佛看到了给自家学渣熊孩子辅导作业的家长。
谢斐的目光诡异地看向荆戊:
“最差的故事是,莫老。”
荆戊:哦豁!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学渣熊孩子。
“笔仙很生气,莫老自己注意吧。”
刚说完,荆戊还没来得及多问,眼前骤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七夜怪谈4
滴答。
荆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他立刻摸了摸头发,还好,假发还在。
再摸了摸周围的环境,这床铺和床头柜,似乎是回到了706?
刚刚不是还在会议室,谁把他搬回来的?
正奇怪着,荆戊突然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空旷而寂静的黑暗中,那一滴一滴的声音被放大了,格外的醒目。
荆戊起身下床,手朝着床头开关的位置摸过去,却突然摸到了冷冰冰的触感。
那冰冷的五指仿佛受到惊吓,比他闪躲的还快,很快从荆戊的手下消失了。
荆戊摸到了开关,按下开关,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双人床的对面,靠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木质的红色皮面摇椅。窗户微微敞开着,夜风吹得窗纱一阵阵飘起。
奇怪,他分明记得七楼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扇窗?
滴答,滴答。
荆戊朝着窗户走过去。
夜风越来越大,吹得摇椅也开始吱嘎作响。
刚走到附近,荆戊突然发现,摇椅表面的皮面是凹陷下去的,仿佛正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坐在上面。
摇椅上放着一本书,书本正好翻开一页,又一页。
这个本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荆戊正要弯腰去仔细看,身后的窗外突然传来响动。
咯吱咯吱,像是某种尖锐的物体划在另一个尖锐的物体表面。
荆戊看着微微摇晃的窗户,猛地上前拉上窗户关上,与此同时,一阵阵诡异的风拍打在了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