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竹画风一转, 他也不是那叫人欺负了不还手的人。
“嗯?”
“虽然我们手上的是训练弹,但要是打在人身上也是有伤害的。”
之前他们就一直在避免打在人身上, 瞄准的都是头盔或者防弹衣之类的地方。
但现在他们居然敢做初一,那他们就敢做十五。
反正大家都签过意外合同, 那场比赛不会出点意外呢?
再说了,那么远的距离,瞄着头,没算好风向, 子弹稍微偏了一点没什么关系吧?
“四百米靶,眼睛, 耳朵, 鼻子,你行吗?”沈竹问他。
“我不行?开什么国际玩笑!”孙航当时几乎就跳了起来, “想当初练铜钱靶的时候, 我比你也差不了多少!看我的吧!”
铜钱靶顾名思义, 就是印着铜钱的靶子,狙击手需要准确射击铜钱内边长为一厘米的正方形区,才算是有效射击。
该训练项目最基础的最要求狙击手在一百米的距离,一分半钟以内,连续完成六个靶子的射击。
继续往上上难度的话,就是加大距离,时间不变。
当然,因为靶子实在是太小了,在距离达到一定的程度后,时间也会宽限一些。
当时五百米铜钱靶,十发子弹,命中率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只有沈竹和孙航他们两个,他们另外两个队友只能保证在四百米的距离达到百分之六十的精准。
现在他们与对方的距离是四百米左右,虽然是活靶,但他们的耳朵可比铜钱大多了。
眼睛和鼻子虽然没那么大,但人的体征在那里,只要他们的瞄准镜中能够看见狙击手的头,大概就能判断出他们眼睛鼻子的位置。
“我打右边那个。”
沈竹虽然脸盲,但是还是能记住一些人的特征的。
比如最开始冲她吹口哨,障碍跑开口说要帮他提水桶的,都是一个浅金发色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右边那个。
“那我打左边那个。”
训练弹距离越远威力衰减越厉害,而且沈竹他们习惯用的枪是7.62的子弹,即使打到眼睛鼻子也不容易致死,但致残还是轻轻松松。
而且训练弹的手感和实弹的手感还是有差别的,她就不信顶尖的狙击手会感觉不出来。
那两个人一共对他们开了四枪,这四枪每一枪都是实弹。
如果他们并不想取他们性命,在打出第一枪时就应该反应过来了,而非连开四枪都注意不到。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们下手太狠。
“我打右边那个。”
此时那二人是侧对着他们的,沈竹瞄准了左边那人的左眼,而孙航则瞄准了右边那人的鼻子。
有时候死亡十分简单,但活着,才需要勇气。
如果一名顶尖的狙击手残疾了,接下来的生活他们会怎么做呢?
鹰国可不像华国那样安全,而且这些狙击手多半是上过战场的,多多少少都有仇恨他们的人。
若是那些人收到了他们残疾的消息,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那二人似乎又看见的其他的队伍,已经开始瞄准,正好方便了沈竹和孙航二人。
这附近没人,就可以直接口头交流。
最好是同时开枪,否则其中一人中枪另一人一定会十分警惕。
“三,二,一!”
两个枪声并成了一声,瞄准镜中,那两名鹰国的士兵当场倒下,只可惜隔得太远没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瞄准镜的准度调一下。”孙航道,“我们之前的表现过于优秀,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不是故意的。但如果瞄准镜的精确度有着一定的偏差,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毕竟这瞄准镜是他们调的。”
孙航也学坏了。
沈竹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直觉告诉孙航,沈竹的眼神后边别有深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挺聪明的。”
怎么之前就像个二愣子呢?
啊不,应该说他像个中二病少年,特别是在首都军区比武之后喊出的那句话,还有沈竹来到神鹰时他的宣战。
孙航:……
沈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绝对不傻!
“史宾格,你怎么样?”
沈竹的目标捂着左眼,看向自己的伙伴,他的鼻子血肉模糊,下半张脸全是血,而他自己的左眼已经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该死的!我感觉血从我的鼻子往我的咽喉里流。”史宾格用匕首从内衣上割了一块布下来,试图给自己包扎,“你放开手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沈竹的目标松开手,他甚至没感觉到痛,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怎么样?”
“你的眼睛……”史宾格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