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飞,我可知道你们这的连环杀人案堵在手里了焦灼得很,我啊,今天就来给你们送一针强力开塞露!”相玉坐进于顽的椅子,摇晃着手指吊儿郎当地说道。
“谁要用开塞露?”于顽推开门,看见倒在自己椅子里的炫彩相玉,“呦,又换盖儿了?”
“可不嘛,听说你转正了,恭喜啊。”相玉偏头,看着于顽背后的荆澜生露出一丝疑色,于顽主动解答:“他现在在这工作,是我搭档。”
“啊~”相玉点着头,眯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散发着总裁气质的小助理,识趣地没多问。
高行在一旁急得很,“相玉,你是不是有线索带给我们啊?”
“bingo!”
于顽也放下本子,给粉红相玉找了个凳子,“什么线索?”
“一周前,首都一家医院里接诊了一名13岁的男孩,做过肝脏移植手术,身体产生了慢性排斥反应,医院在调取他的治疗记录准备对策的时候,却什么信息也调不出来。”
“肝脏移植?”于顽现在对这些心啊肝啊特别敏感。
“是。”相玉继续说:“医院方询问家长移植手术在哪儿做的,家长含糊其辞,第二天就要办理转院手续,因为现在遍地都是黑心诊所,医院留了个心眼,报了警,首都警方去问询的时候家长也谎话连篇,依照我多年以来对犯罪事件的高度敏感,我直觉有问题,于是我就用了点小小的窃听手段。”
相玉捏着小拇指,表示自己真的只是用了点小手段,“然后就发现这家人有一个通话不对劲,是一个陌生号码,电话内容是‘你还能不能弄一个更好的**给我?’”
高行听完,撇着嘴说:“器官贩卖?相玉哥,你这案子事儿也不小,但我们这儿是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啊?”
相玉抱着手,说:“我查了那个陌生号码,是个医生,靖宁人,呐根据我对以往器官贩卖案件的打击情况来看,一般都有一条成熟的贩卖线,这个医生就像个皮条客,瞅准医院里又有钱又有需要的患者家属下手,我黑进了他的几个电子设备,发现一个可疑的电话,电话号主也是靖宁人,叫刘关河。”
相玉坐下,“现在有关系了吧。”
“怎么还扯到首都去了?”高行抓狂,“不是仇杀?难道刘关河是卖器官的?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
繁冗的线交织在一起,于顽抓着一个关键词,“肝脏,死者徐利被取走的一部分脏器,就是肝脏。”
“难道刘关河接到要**的电话,就把徐利杀了取肝?那也匹配不上吧。”高行问。
“如果在复仇者的视角上看呢?”于顽支手靠着,“你从我身上拿走了什么,我就要拿回来什么。”
“医生找客源,刘关河负责找货源,下面有像张兵、徐利这样的帮手在,吴小伟和乐合小区的那个流浪儿就是他们拐带的对象,如果我没猜错,首都那位身体出现排异反应的孩子,移植的那部分肝脏,是属于吴小伟的。”
众人思路开始清晰一点,乔飞接道:“死者所缺失的脏器,代表的就是被他们拐带的那些孩子的下场,吴小伟应该是被徐利诱骗走,肝脏被交易,所以徐利的肝脏被拿走,那照这么说,死者张兵肾脏被拿走,那被他拐带的流浪儿也被交易了肾脏。”
于顽翻出死者几人的资料,“医生这条线应该只是整个贩卖机制的一半,上面还囊括了器官交易、非法手术。”
“而下手的人,一定是来自这其中某个环节,清楚他们整个贩卖机制而且掌握了相当数量的信息。”
相玉薅着自己粉红头发,说:“所以凶手是在惩罚?惩罚这些人贩子?”
于顽凝眸,“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手里应该有一份名单。”
高行苦脸,“知情的都变成死者了,咱们从哪儿揪起啊!”
于顽转身问相玉,“那家人转院到哪里了?”
弘爱医院,靖宁市首屈一指的私立医院,这是于顽第二次来这儿。怕那家人看到警察会太紧张,这次没带太多人,只有相玉和荆澜生跟着,在向前台出示证件后,三人来到一间病房外,于顽抬手敲了敲门。
十几秒后,门内传来声音,门锁拧了一下还没拧动,于顽抬手摁上去施力才打开,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从门的一侧探过来,软声软气地问道:“你们是谁呀?”
于顽蹲下身,柔声说:“你好,我想找你的爸爸妈妈可以吗?”
小朋友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你们是爸爸妈妈要找的医生吗!是不是有新的器官可以移植啦?”
于顽看了荆澜生一眼,还没接话就被小朋友牵进了病房,小手不似一般小孩子那样柔软,反而因过瘦有点硌手,小朋友还在欢喜之中:“爸爸妈妈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哥哥,我是不是又能做手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