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在5月10号之前结束,也总算没耽搁展弋的18岁生日。柏青说来局里接他去展宅,于顽提着一个大口袋艰难地行进着,走到门口时傻站在那儿。
于顽:“大姐,你早说是骑小电动来,我就自己打车走了!”
柏青瞥他一眼,“车送去保养了,那宅子你打车也进不去啊,到底上不上,不上你自己走着去。”
于顽看了手里的一大坨,心里暗想要哪种姿势坐着才最舒服,柏青不耐烦地打了两下喇叭,于顽屁颠地跑过去,“上上上。”
于顽准备的一大坨礼物相当顺利地硌到了柏青,柏青看都不看,说道:“今年又给咱弟准备了什么废铜烂铁啊?”
于顽在后座不赞同地撅起嘴,“什么废铜烂铁啊!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十八岁当然要隆重点了。”
柏青冷笑两声,“去年你送了个烧水壶,前年送篮球架,还是二手的,再前年……”
“诶行行行了,烧水壶那是表示让他多喝水,去年接个案子就是脱水严重进医院的,篮球架那是意外。”于顽礼貌打断她。
“是意外,差点没给咱弟砸死。”
两人一路数落着对方这些年送过的礼物,小电动骑到了靖宁南山别墅区,小区安保在看到二人时主动放行,往里再开一段就是展宅。
前院里已经停了不少豪车,展家小少爷的成人礼,靖宁称得上人物的都应了展管家的邀,来祝贺这位以后正统的展家掌权人。
小电动在一众豪车里格外出众,拎了一路的于顽手酸得要死,催着要把小电动停得一丝不苟的柏青快点,一辆黑色豪车开进小电动旁边的车位,双R标志格外显眼。
温重岭?于顽有点疑惑,不过想到是展家的主场,也觉得不奇怪了,温重岭来了,那荆澜生是不是也会来?
于顽换只手拎礼物,和下车的温重岭打了个招呼,温重岭礼貌回应,伸出的手转向停好车的柏青。
“好久不见啊,柏青。”
于顽看了看两人,他们怎么认识的?
柏青勾起红唇,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假笑,“好久不见。”说完扬起美甲精美的手,“我汗手。”
意思就是不握了,温重岭的手收回去,托了托镜架,还欲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柏青一把夺过于顽手里的大口袋,淡定地说道:“快进去吧,给你弟展示你精心挑选的废铜烂铁。”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于顽对温重岭轻点头后跟上,“姐,你笑得好假。”
柏青不大爱说话,在外面通常都没什么表情,正常的和人打招呼的礼貌的微笑,在柏青这儿就相当不正常了。
于顽把刑警抓细节的劲儿用上,凑近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都不知道。”
走到大门口,柏青白他一眼:“弟弟,少管闲事。”
大门口站着迎宾的人员,展管家从里面走出来,扣到顶的白衬衣,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黑马甲,万年不变的装束,身量和于顽差不多,但穿着和言行举止太过周到板正,常常让于顽有种走进什么贵族城堡的感觉。
“柏小姐、于先生,里面请,展弋在二楼娱乐室。”
展管家无论何时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二人也习惯了,点过头后,展管家又接着忙去了。
展弋虽说是展家正经的主人,但展氏目前还是展管家坐任,是展弋父母亲手托付的关系,相比之下姓展的旁系,倒是存在感弱很多。
一边往二楼走,于顽说道:“我从来没见展管家笑过,展弋天天和他呆一起不无聊死了。”
柏青反驳:“禁欲沉稳的男人才吸引人好吧,比那种张扬惹事的花蝴蝶好多了。”
于顽觉得柏青意有所指,但他没证据。
“哥!老姐!”今天生日的主角展弋冲过来,差点没把上楼的于顽顶下去。
兄友弟恭的场面还没持续到一秒,展弋就急吼吼地去拿于顽手里的大口袋,“这么大吗!是什么是什么!”
柏青无语,“不知道你每年都在期待什么。”
展弋笑得酒窝深陷,“哥的礼物有种让我在开荒野盲盒的感觉。”
口袋还没打开,展管家的声音在梯子上响起,“展弋,宴会结束后再开礼物。”
展弋撅起嘴,酒窝慢慢消失,蔫蔫地说了个哦。
于顽和柏青相视一眼耸了耸肩,展弋到底姓展,有些事儿他们也不好参与。
于顽的一大口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盒中格外显眼,展弋被展管家带下去认人,柏青和于顽撑在二楼围栏上,看着下面一些有的只能在新闻上看到的人。
“那不老伍吗,不认识的人堆里也聊得这么开心。”柏青往一处一指,于顽看清后顿住,然后飞快地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