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祝安屿发现,这份味道的来源正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所散发出来的。
“这是...?”祝安屿难以相信,祝安以和林渊将一个人ruan禁在这里,且这人现在生死未卜,身上只盖了件单薄的毛毯。
如此冲击视觉的场面令祝安屿毛骨悚然,可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装作毫不畏惧的样子指着女人装傻道。
“她...。”林渊最先开口回应,可他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祝安以直接打断。
“你忘了吗?她是你关在这里的。”
此话一出,场面立马沉寂下来,林渊眼底露出些不可思议,可随后立马明白了祝安以的用意。他是想借着祝安屿的病情将这件事推到他的头上。
“我?”过了许久祝安屿才傻愣的反应过来,他的面容逐渐染上害怕与惊慌,他开始手足无措的原地打转,最后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女人而摔倒在地。他感到自己的左手触碰到了地面上的某样东西,于是低头看去,那是一张身份证明,上面清晰印着持有者的名字。
祝安以似乎很满意祝安屿的表现,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祝安屿能够找回那天晚上的记忆,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哥哥,自然也知道他先前所说的回忆只不过是糊弄欧阳霍的手段。
他蹲下盯着祝安屿的眼睛,可祝安屿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目光发怔,身体试图离祝安以远一点。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你知道我为了帮你隐瞒这件事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我为什么要对她...?”
“为什么?难道你连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祝安以故作惊讶,他起身走到正对着祝安屿的冰箱前面,毫不犹豫的将冰箱大门打开。
冰箱的冷气仿佛能将空气中的所有情绪凝结,祝安屿只觉得浑身血液成霜,里面的内容更加令他毛骨悚然。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在地下室ruan禁女人还算是简单的,这里真正恐怖的地方就在于那个冰箱。
冰箱里面放置的是人的四肢,刚好一双手脚,它们表面覆着白色,冰霜下透露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颜色,有点像酱紫,还一个个扭曲的不成形状。祝安屿只觉得自己的肠胃不断翻涌着,他对此感到强烈的共情。
祝安以打开冰箱门的样子轻松果断,他的视线在冰箱里和祝安屿身上来回扫动,一边像是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另一边在期待着祝安屿的反映,他脸上笑容空洞,成功与冷空气融为一体。
祝安屿不懂,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为什么他对于这幅画面没有半分反感?要知道以前金龟子受伤时他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一个,现在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将遗体存放在自己面前。
比起冰箱里的四肢,祝安以更加可怕,他好像疯的比自己还厉害。
祝安屿强忍住生理上的恶心,他动用了这辈子最强的毅力故作不在意道,“...这也是我干的?”
“对啊,是你拜托我存放的。”
祝安屿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忽然痛苦的蜷缩在原地,他的身体起伏剧烈,从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的声音。他这副样子半真半假,当然更多的也是他现在心灵的真实写照,不管是谁看见冰箱里的那些都会精神崩溃,他现在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时机隐藏自己的情绪而已,否则他真的会直接吐出来。
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证明自己的演技还是在线的。
林渊没有见过别人这样,所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祝安以对此习以为常,他冲林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作。他正想要说些什么,祝安屿突然向前爬行,直接爬到了女人身边,剧烈摇晃着她的身体,嘴里不停重复念叨着,“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
可任凭他再怎么晃动,女人依旧没有反应。最后,他只能将头埋在女人脖颈处小声啜泣起来。
“2036984。”借着不清不楚的嗓音,祝安屿用了只有他和女人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能感受到自己双臂下面的女人身体颤动一瞬,之后又没有任何反应。
祝安屿先前无法确定女人是清醒的,所以他才借着自己的疯劲儿摇晃女人,目的就是让她苏醒过来,随后又在她耳边说出这串警号,如果女人能对此有反应,证明自己成功与她接上暗号。
在这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还是挺刺激的。祝安屿这样子安慰着自己。
其实就算祝安屿不这样做,赵凡柔也是清醒的,她早就知道冰箱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安然入睡那才奇怪。每一次林渊或者祝安以下来她都装作昏迷,一是真的没有体力挣扎,二是营造出自己不省人事的事实,好让他们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