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向来不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可林以风对他的确没话说了。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那么多地方可以藏身,非要选爱晚楼,还被林以风撞到了。
正叹息时,林以风进了车厢,车夫也开始驾车,往前驶去。
林以风搂着他的腰道:“小美人,你这娇喘吁吁的模样,可真是看得五爷心神荡漾,魂牵梦萦呀!看来你也很喜欢在大街上和五爷亲热了,对不对?”
白银枫心中早有八成可以确定林以风就喜欢看他被折腾得半死的样子,此时听他承认,不由得心里冷笑几下:“五爷既然早有定论,又何必问我?”
他不知道自己的嗓音虚浮无力,又带些嘶哑,双目无神,却是满脸情欲之色,看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魅惑。
林以风听了他发泄一般的话,也并不生气,笑吟吟地回道:“那是!那是!”
骡车行驶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绸缎庄就到了。
林以风嘱咐车夫在附近等待,给白银枫戴了幂离,才将他搀扶下了马车。
白银枫腿脚不便,下体又很是不适,行走得十分缓慢,林以风也不嫌弃,还叮咛道:“慢些,不着急。”
白银枫闭口不言。他自是知道林以风最喜欢看他狼狈的模样,并且不是常人那种带着鄙夷不屑的喜好,而是爱不释手的那种扭曲怪癖。
知道林以风有这种怪癖,白银枫便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多丑陋了,他遇到林以风简直就是芝麻掉到针眼里,绝了。他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反正大家都病得不轻。
林以风扶着他进了门,有眼色的掌柜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客官,不知您要点什么?本店新进了一批江南织物,颜色和料子都是极好的……”
林以风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把你们店最好的衣料都拿出来看看,要颜色鲜艳的。对了,艳红色的多拿几匹给林五爷我比对,我要给我的这位小美人做一条石榴裙。”
掌柜笑道:“林五爷眼光真好,夫人身段高挑,穿石榴裙一定好看。有首诗写得好,‘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想必夫人深得林五爷的疼惜。”
林以风搂了搂白银枫的腰,笑道:“你眼色不错,你提到的诗也写得好,那位美人一听就是我见犹怜啊!不过这诗有些耳熟,那位美人是不是作古了?要是没作古,我倒是想一睹芳容。”
白银枫一听他色心大发地大放厥词,不由得想替他把嘴堵上。
掌柜擦着冷汗赔笑:“作古了作古了。您二位在这稍候,我马上去拿布给您看看?”
林以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白银枫听到林以风说要找色彩艳丽的布料,便有些不妙的预感,此时忍不住道:“你要给我做的女装?我不穿!”
“大家都说你穿得好看,不穿岂不可惜?”
白银枫心道:有谁说了?不就只有林以风和这绸缎庄的掌柜么?林以风是个疯子,掌柜是个卖布的,当然什么都说好了。反正林以风要做尽管让人做,他穿了就算他输!
林以风看他不乐意,脸色一沉,威胁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穿什么可轮不到你做主!”
白银枫一怔,林以风这话说得不错,吴姐姐现在已是不管他了。想到吴姐姐见钱眼开的模样,他不禁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掌柜的就带着人拿了一批布料过来,给林以风挑选。
林以风将布料放在白银枫身上一一比较。
“这一匹好看是好看,就是料子差了点,不行不行!咦,这匹好看,料子也还不错!”
那认真仔细的态度,估计连林以风自己做生意都比不上。
林以风选了好几匹布,其中一匹白银枫感觉布料贴在自己身上,薄如蝉翼,林以风道:“白色的看着素了些,不过配上红色配饰也还行,也来一匹吧!”
白银枫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太薄了?”
林以风也压低声音道:“薄了好,凉快!我可舍不得我的小美人受热,还以此为借口拒绝我亲近。都给我包起来,我要送到京城最好的裁缝店!”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旁边的掌柜说的,掌柜一听,眉开眼笑,又恭维他们俩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要不是白银枫怕丢脸,差点想把幂离摘了,让掌柜看清楚点,他哪里像女的了。
最后结账,林以风花了一大笔银子。
白银枫暗暗比较了一番,发现似乎最便宜的一匹都比白家最好的织锦贵。林以风财大气粗,对他也是没得说的。
随后,林以风让车夫载了这一车布匹去绣庄,却没让白银枫下车,随口就对绣庄的人说出了需要的尺寸,让人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