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雾整天缠着他没日没夜地做,要不是他武功不弱,早就被折断了腰,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
唐晓雾急匆匆地回了三山观。
去到前殿,观主却又不在,带他回来的人才对他开了口,说他回自己的院子就知道了。
他的院子每隔几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当初坏掉的门锁已经被人修好了,院子里的花草也被人搭理得妥妥帖帖。
他进了内室,看到房中那人时,不由得又惊又喜:“云兄!你怎么来了!”
他们约好了月圆相见,可月圆之日是在后日,云涛居然来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日子,屈指算了好几次。
云涛端坐着,含笑看着他:“朕心中念着你,便来了。怎么,不欢迎?”
“自然是欢迎之至。”唐晓雾上前轻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心中万种柔情,无限暖意。
他试着把云涛拉到怀中,发现云涛不拒绝,不由得大喜,抱着云涛便上了床。
云涛和他欢爱数次,亦是得了趣,有时还使唤唐晓雾应该怎么动。
唐晓雾虽然觉得气势受挫,但云涛既然是他深爱之人,自然就得互相忍让。
一场云雨之欢过后,云涛和唐晓雾缩在被子里,卧房中弥漫着情欲未消的气息。
唐晓雾口中说着呢喃不清的情话:“云兄,我心中真是恋着你……”
云涛微微一笑:“朕又何尝不是?对了,凌云,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听你提过你以前的事,不知你的老家在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咱们也可以一同去看看他们。”
唐晓雾眼神游移不定:“我是个孤儿,家中早就没人了。”
“那凌云是连自己的姓氏也不记得了么?”
唐晓雾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几岁时就遇到了师父,他收我为徒,给我取了凌云这个道号,没多久他就仙去了。”
“原来如此。”
“对了,云兄要沐浴么?”唐晓雾不愿瞒着云涛,可是他警惕小心惯了,一念之差便按着之前给别人的说辞,再向云涛陈述了一遍。
他心中有些后悔,但又觉得没什么,自己的来历如何,并不重要,等到云涛发现自己可以长生,那时自己再慢慢告诉他真相也无妨。
“不必了。”云涛的语气却似乎有些冷硬,“朕马上就要回宫了。”
唐晓雾知道云涛来去如风,自然不好多加阻挠,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那我们后天再见面?”
云涛微微颔首:“后日朕必会亲至。”
唐晓雾抱了抱他:“不见不散啊!”
他帮云涛穿了衣裳,披上鹤氅。
云涛即将出门前忽然转过身来,问他:“凌云就没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么?”
唐晓雾疑惑道:“云兄珍重,努力加餐饭?”
云涛定定看他半晌,一字一句道:“望卿亦是如此。”
唐晓雾觉得云涛忽然变得有些客气,转念一想,云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多半是和白银枫那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混久了,才觉得客气吧。
……
白银枫在生火做饭,门外有人来敲门。
白银枫开门一看,却是两个少女并肩立着,齐齐向他行了一礼:“白公子,长公主有请。”
白银枫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庄内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云岚了,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在何处?”他举步欲行,一个侍女笑道:“白公子不换身衣裳再去么?”
他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刚才还在烧饭,身上穿着围裙。他连忙告罪,去换了一身衣裳,带了剩余的银子和那口跟随他来到京城的铁剑。
跟着侍女上了一辆马车,白银枫心情复杂地握紧了手里的令牌。他不知道长公主找他何事,但他知道,长公主是他心目中越来越清晰的梦,无论长公主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尽量做到。
马车在一家宅邸的后门停下。
白银枫下了马车,跟着侍女走了许久,来到一间雅室前。
此时已然入夜,雅室的灯烛朦胧地照着房中女子端坐抚琴的倩影。琴声柔媚,又隐约有金石激昂之声,和云岚的性情颇为相近。
白银枫听着,不由得痴了。
琴声停下,云岚带笑的声音响起:“小白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白银枫躬身答道:“不敢打扰长公主抚琴。”
“那现在我不抚琴啦,你可以进来了。”
白银枫掌心微微出汗,推门而入,却见房内侍立着好几个侍女。
云岚让人上了酒菜,还像当初一样和白银枫一同用饭。
白银枫的拘束才渐渐消除了,但云岚让人给他布菜,他还是连连推辞。
云岚笑道:“多日不见,阿枫怎么这么见外了?”
白银枫想了想,答道:“在下在京中时日越久,便越觉得自身卑微,回想当初进京,对位高权重的大人们多有不知天高地厚之举,亏得别人没有见怪,现在才能好端端地站在长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