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问他:“那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清泽音量陡降,底气减弱,“好像是十五岁。”
梁姿又问:“几岁?”
清泽立刻改口:“十二。”
她不信,“你去了瑞士之后才学的法语?”
“……好像是八岁学的。”
“……我再问两遍,清老板是不是要说在肚子里学的?”
“不是,”清泽态度十分端正,“据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只教了我英语。”
梁姿想,她也许在肚子里的时候也学了英语,因为梁小凤女士是英语老师,怀着她的时候应该还在学校里教课。
她的双手慢慢交叉,盖住了自己的小腹。
清泽把车停在了梁姿家楼下。
梁姿不想耽误清泽去宴会,她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对他说道:“Bonne soirée.”
玩得愉快。
清泽却不放人,他抓住梁姿的纤细手腕,把她往回带,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梁姿,有点事儿没干吧?”
梁姿想着速战速决,立即坐到了清泽的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晚安,爱你。”
清泽轻笑一声,拢上她的腰,“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不是因为Loch一会儿还有事吗?”
“嗯,是有事。”
话音一落,梁姿的脑后被清泽的掌心不由分说地扣住,按进了一个绵长而炽热的吻。
他们在五个小时之前就想要的吻。
梁姿意识到,那件白色西装外套似乎正在慢慢离开自己的身体。
与之相对的,一股细细密密的清凉感落在她的肩颈,顺着她的脊椎,一毫一寸,向下蔓延。
她不自觉地靠近清泽,勾了勾他的舌尖。
快摸摸我的后背。
下一秒,凉热毫无预兆地在梁姿的背后相撞,只有一处冷得突出,占据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清泽指间的戒环。
梁姿的嘴边溢出了一声得偿所愿的轻哼。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双唇瓣终于舍得分开,清泽的灼热视线牢牢地锁住梁姿,手掌仍然在她的后背反复摩挲,指尖来回挑着几根黑色细丝带。
“宝贝,”他喑哑地开口,“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今天想不想试一试?”
梁姿轻轻喘着气,脸颊泛红,小声问道:“就在这里吗?”
这不是停车场,这是一条真马路。
“这条路很安静,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但是,如果你担心,咱们可以去停车场,你家旁边就有一个。”
梁姿还是有些犹豫,“你不去宴会了?”
清泽目光如水,嗓音坚定,“不去了。”
在看见梁姿穿上这条裙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好,不去了。
梁姿还是让清泽开进了停车场。
清泽停好车,熄了火,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把手擦了一遍。
他把湿巾一扔,看向梁姿,“好了。”
梁姿又坐了过来。
清泽吻了她一下,“转过去,宝贝,我想亲着你的后背。”
梁姿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被清泽吻得意识涣散,连话都快听不清楚了。
“宝贝,今天也太漂亮了,以后再穿一次这条裙子,好不好?”
“嗯…”
“那想什么时候穿?”
“嗯…我的毕业典礼…?”
“好。”
清泽的另一只手摘下了那只珍珠耳环,双唇从黑色系带之间缓缓上移,落在颈后,绕到颈侧,含住了耳垂。
第二天晚上,清泽若无其事地来到了十六区的公寓,给唐女士过生日。
唐女士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就你一个人?”
清泽点点头,“梁姿临时替朋友做翻译去了。”
“那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清泽张口就来:“前几天忙斯德哥尔摩新店的事,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昨天真的太困了。”
“哦,”唐女士说道,“我就说,第一次放我们鸽子就是为了去看梁姿,第二次,总不能还是为了去看人家梁姿吧?”
她瞥了一眼清泽的卫衣领口,“捂得这么严实啊?”
清泽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直接问道:“她是不是很好?”
“不错,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挺爽快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你跟她待在一起,开心。”
唐女士一转折,“但是吧,看她照片,我以为她挺高的,结果比你矮一头,不过也还行,她昨天穿的平底鞋,她有多高啊?”
清泽答道:“一米六五,我本来以为她有一米七,因为她看着只比清成阡和清成陌矮一点点。”
唐女士:“?你俩妹妹有一米七四了,你这孩子单纯就是对身高没概念。”
清泽用无辜的目光看向唐女士,“因为我一米八八。”
看谁都挺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