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半天,当场哭起来。
原野则更惨一些。
他的钱分成两部分, 大头藏在背包里, 小头放在身上。结果那小偷也不知是不是长了透视眼, 没动他身上, 反把背包划烂了, 里面东西全掉了出来, 除了钱,连他包在衣服的收音机也不见了。
这时再回头去找人,哪里还有那群小青年的影子, 再加上他俩刚才也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去了不远处的派出所, 却是一问三不知, 最终只好自认倒霉。
刚刚燃起没多久的希望之火又一次扑灭在这片愁云惨淡里。
更糟的是卫小东买不到车票,两手空空地回来说:“最近的车次在十天后。”
那一瞬间, 整个儿天昏地暗, 原野当场就火了:“我就说这个想法太冲动吧, 什么都没决定好,你们非要走,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十天都住外面吧, 还不如回家呢!”
同样是丢了钱, 江雨凌怔怔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怪我了?”
说白了这儿只她一人算是真正的离家出走,其他人可以今天走,也可以明天走,谁也没她这么迫切地想逃离家里。
原野马上反应过来说错话,小声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江雨凌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问。
两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快吵起来,苏阙忽然说:“等我一会。”
说完把背包往商爻怀里一塞就走了。
大家以为她去上厕所,都没在意,只商爻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
谁知苏阙走出他们的视线后,径自绕过施工地段,进了街边的一个小面馆。
几个戴鸭舌帽的社会青年正在吃面,各自霸占一张桌,举止嚣张,言语粗鲁,有几个还在抽烟。
小小的店面乌烟瘴气,老板敢怒不敢言,哆嗦着缩在柜台后。
看见苏阙进门,老板急忙出声:“小姑娘,没位了,去别家吧……”
话音没落,苏阙直接坐到临门的那张桌子后,与黄头发的小青年面对面。
同伙立刻别有深意地吹起了口哨。
黄毛从脸大的面碗里抬起头来,喷着一嘴的油辣子哼了声:“妹妹,你有事?”
苏阙径自捞过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是热的,她又把墙上的风扇打开,等茶温凉了,轻轻啜了一口。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为什么跟着我?”
同伙听见了,又是一阵乐,口哨吹得更响了。
苏阙肤白貌美,往这群人中间一坐,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黄毛直接把同伴的起哄当成恭维,笑得洋洋得意。
“是你跟着我吧?妹妹,这店我先来的。”
一面说,手一面向苏阙那边伸。
苏阙不动声色地垂下眼,赫然抓起一根筷子,朝着手背扎下去。
砰的一声,筷子插在这人两指之间,直把桌板凿了个对穿。
一屋子的人都惊跳起来,黄毛更是当场尖叫,正欲掉头跑走,苏阙一把拽住他脑袋,摁进面碗里。
“早上出门就看见你们在街对面鬼鬼祟祟,刚才偷钱的也是你们。怎么,以为衣服反着穿我就认不出来了?”
黄毛眼耳口鼻都糊在面里,呜呜叫着挣扎。同伙见状,立刻操起板凳朝苏阙砸来。
苏阙看也没看,飞起一脚把这人连人带凳子一并跩翻出去。这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毛头,顿时人仰马翻,倒了一片。
她这一下看似随意,实则力道不轻,小青年们倒下就没再起来,个个捂着痛处呻-吟不止。
苏阙右手仍旧紧紧按着黄毛:“我既然敢来就不会轻易走,说不说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落,她又把黄毛往下按了按,黄毛半张脸把海碗压出裂痕,血渍混在了面水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快穿世界的能力,究竟极限在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用了一点点劲,就让黄毛痛不欲生。
黄毛这下不敢再胡诌,高高举着双手喊:“你放开,你放开我告诉你!”
苏阙沉着脸没动,他只好老实交待:“是陆惠铃!陆惠铃你认识吧,是她让我们盯着你的!早上弄坏轮胎的是我们,偷钱的也是我们,目的是让你们走不了,乖乖回家去!”
果然是她!苏阙眸色暗沉了一些,又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我、我不知道!”黄毛在她手里毫无抵抗之力,鼻孔被面条堵住,不住地咳嗽。
苏阙又往下加重了一分力。
黄毛哇哇大叫:“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她给钱,让我们不要多问!”
苏阙回头去看那几个地上的,几人也都是一样的说辞,她这才松开黄毛,冷冷道:“回去告诉陆惠铃,我只忍她三次,这是第二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