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坤华殿下,您就像昆仑山上的天山雪莲一样圣洁美丽呢!”百里斩惊喜得十指痉挛,似是无意间,将手中捧着的一个银蛊摔到坤华凸起的肚子上,“可我百里斩,就是喜爱将那雪莲握在手心里碾碎,那种手感啊……”
第二十章 折辱
“呜呜——呜——呜呜——”
坤华的身体似一条蟒蛇般疯狂地扭动,手脚处的镣铐当啷作响,木板床都跟着吱呀不止,他的头无意识地左右甩动,美丽的眼睛惊恐地瞪着,全身都被冷汗浸湿。
“呜——”
坤华每一声呜咽后都伴随着长时间的粗喘,他有旷世之美,在极度的痛苦中紧皱着剑眉,凤眼半睁半闭,小巧的牙齿紧咬着桃木口嚼。他的身体又是十分撩人的,似是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肚皮的起伏和扭动上,这么个人间尤物,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和凌辱,此情此景,凄美至极。
百里斩看去,突然有种扑到他身上去啃咬那软绵绵的肚皮的冲动,然而他毕竟是极有职业操守的,只行刑,不侵犯,是他一贯遵从的原则。
“呜呜——呜呜——”
坤华痛苦至极,直觉得此时有人将他杀了才好。
他已经虚脱,汗湿的长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头和脸颊上,百里斩似是极其惋惜地看着坤华,抚摸着他的头发,规劝道:“坤华,我知道你口中呜呜咽咽的,却终是没能说出我的金主想要的话,都已经快到子时了,你不累吗?不饿吗?这样吧,我就让那小虫先陪着你,我要去打个小盹儿,我们天亮见吧。”
坤华已无力反抗,任由百里斩伸出舌头,变态地将他嘴角处滑落的垂涎银丝舔食干净,他只是出于本能地呻吟和颤抖着。
百里斩最后叮嘱他:“美人儿,我也不想这么折磨你,如若你想通了,就用手指敲三下木板,我的手下就会叫我起床,我马上来救你。”
坤华始终未曾屈从,他被百里斩的蛊虫折磨得早已没了力气挣扎,徒留一丝浅喘在胸中流连,似是随时都会随着魂魄飘离那副绝世之躯。
直到过了整整一天,也即再次将近子时,百里斩才恹恹地走了回来。看着木板床上好似风欺雪压过的雪莲一般的人儿,他的立场都有些动摇,那一刻,他有心放了这位外表温润内心却坚强至极的美少年。
然而他早已立下毒誓,此生再不与任何人谈什么情意。
百里斩气极,便扬言要将坤华扒光了扔到死囚堆里。那些死囚都是些心狠手辣、暴虐成性的亡命徒,势必会将坤华折磨羞辱得不成人形。
坤华惶恐至极,羞愤至极,他绝望地闭起眼睛,再也忍不住委屈,呜呜地啜泣起来。
白朗,你在哪儿?
你是身不由己,还是真的将我舍弃了?
白朗,救我!
“坤华——”
他大喊一声猛然惊醒,坐在寝榻上大喘粗气。
原来是梦。
可梦里的情景就未必没有发生:坤华在唤他,等着他去救他,他已伤痕累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夜色如墨,半点星光也无,白朗困坐在黑暗中,那一抹孤清白影,似一叶扁舟飘浮在漆黑的夜海。在黑暗中,他无声地流泪,自从母后遭人陷害亡故,他还从未如此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想起坤华的话,心便更痛了。
坤华,七日已过,我仍袖手旁观,你心寒了吗?你怨我吗?
隔天便是坤华的生辰了,白朗原本为他精心筹备的惊喜,全都成了徒劳。
坤华的随从们骂白朗骂到词穷,萱儿和阿玉整日以泪洗面,阿坦因硬闯乾祚宫而被押入天牢。
当晚,白朗再次夜行至皇宫角落,与蒙千寒会面议谈。当从蒙千寒处得知,坤华受了极痛苦又是极屈辱的穴刑,他当即爆走,意欲马上潜入恨无门去搭救。
蒙千寒好生费了些力气才将太子按住,当他的双手紧紧钳住白朗双肩的时候,黑暗中,他清晰地听见白朗喉间传来的隐忍抽泣。
“殿下,若意气用势那便会功亏一篑,莫将已尽全力,但筹备尚未尽美,请殿下再忍耐一两日……”
“可坤华忍不得了!”
“坤华殿下意志之坚令莫将钦佩,莫将信他定能熬过去!”
白朗反手抓住蒙千寒的手臂,言语极尽怨恨:“那个百里斩,到底是不是人?他怎生这般残忍!他、他还会在坤华身上使出什么招数?!”
黑夜中,蒙千寒的眉峰紧紧拧成一团,如刀刻一般。
“殿下,百里斩……挫人的招数,莫将揣测不得。”
“怎会揣测不得?他不是你的师弟么?他用的那只吃人的蛊虫,不正是你们洪门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