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妃(2)

“哼,我们王子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室,中原天朝还自诩什么礼仪之邦,怎的就让我们走这皇宫后门?”

等候宫内接应的时候,随行的一个侍女不忿地抱怨。

另一个也跟着发起牢骚:“可不是么,我们大老远来了,还要在门口干等着他们传报。”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开去,直到一名侍卫实在听不过去,大声呵道:“放肆!也不怕扰了王子清静!”

她俩这才意识到乱了礼数,忙收住了口。

而自始至终,马车内都未曾听到半点声响。

几人都噤声等候,过了半晌,才见有来人,却不是自宫门之内,而是大老远地,几个猥琐太监,押着一队蒙稚少年走来。

那些少年个个衣不蔽体,体弱瘦削,跌跌撞撞跟着太监们走来,打头的太监很是得意,大声吆喝了句:“你们这些小叫化子,不知有没有福气侍奉龙阳啊。”

西域来的,不懂中原皇宫秘事,侍女护卫面面相觑,而此时,一直静默的马车上却传来窸窣声响,车窗帷幔被一只戴着白绸手套的手轻轻挑起。

幔帘后,是一张白玉面具,阳光下泛着如波光晕,通体滑润,仅在口鼻处凸起,贴合佩戴者的五官轮廓,眼睛的位置是一对线条柔美的空洞。这时,那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正从空洞里望向那一队少年,灵动的黑瞳泛起几抹星光,茫然地晃动了几下,那双美瞳似是有些失神。

护卫见了连忙上前:“殿下,可有指示?”

那双眼睛眨了眨,收回了思绪,面具后面传出一声似叹息般的轻笑,他摇了摇头,刚要放下挑起帷幔的手,眼角却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他定睛看回那些少年,目光牢牢地锁住其中的一个。

扈从们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还在纳罕主子为何如此,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侍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时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其余三人都争相问她有何惊奇之处,她兀自失语,怔怔地回头看向马车,不知何时,帷幔已经再度垂下,车内再次静寂无声,而那吃惊的侍女,良久不得言语。

第二章 共舞

质子一行人在皇宫后门外等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申时才见两个小太监走出宫门,手拿文印前来迎接。

“泱泱大国就是这样礼待宾客的么?”适才那个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奥秘而瞠目结舌的侍女,此时嘴皮子又恢复了伶俐,不忿地质问那两个太监。

那两个太监身穿灰袍,一见便知是地位极低的催巴儿,然两人卑微至此,却也对楼月王子毫无敬畏,其中一个回那侍女道:“泱泱大国自会礼待宾客,你们主子不过是来我天朝为质,还自作多情充什么宾客。”

“你!”

一句话甚是搓火,然另一个小太监又出来补刀:“让你们在此等候乃我朝钦天监之令,说是你家主子是千年一遇的祸国妖男,要他在这里晒足了我天朝日光,去除了妖性才得入宫。”

两名侍卫忍无可忍,相视一眼便欲出手回敬。

“无礼!”

此时,马车上传来低沉而清润的男声,语调不急不缓,却带出莫名的威慑力,那两名护卫闻声便硬生生收回了势来。

质子的马车由那两个太监引着,一路走过皇宫偏径巷角,最后进了皇宫西南角落的一片清幽潭边,一条曲折的浮桥从岸边通向潭水正中的一片沙洲,那沙洲之上建了一间轩屋,名曰凝月轩,此处便是天朝安排给质子的居所了。

质子的行李细软不多,两名侍女很快就安顿妥当。此时已到晚膳之时,却不见人来打点,那个话多的年长侍女又忍不住发起牢骚。

此时她正在质子卧房外侍奉,声声抱怨穿过竹帘传进屋里,也未见主子回应,透过竹帘缝隙,她看到主子坐在窗边书桌前,手捧一本中原书籍正自看着。

即使是独处,坤华也未曾摘下面具,周身仍缀着繁冗长袍,就连头发也包裹在兜帽之内,双手捧着书本也未摘下手套。侍女看在眼里,想起那诋毁坤华的祸国妖男之称,心里不免疼惜起来。

继而想起在宫门外的那幕,便想扯个事由闲聊几句,遂道:“想不到中原这里竟有人与殿下如此相像,那孩子猛一看和殿下您十岁时一模一样呢,不过仔细分辨,便知还是殿下姿色更……”

“萱姐姐,”面具后面传来有几分落寞的语声,“求您……莫要再拿坤华容貌取笑了。”

那被唤作萱姐姐的侍女收住了话,心里却暗道:“殿下,奴婢哪有拿您取笑啊。”

萱儿本是流亡西域的汉人,被同是汉人遗孤的落迫王妃收留,那王妃见她机灵懂事,便将她安置在儿子身边照应,萱儿自十四岁起便跟在坤华身边,彼时小王子才九岁,天真烂漫,稚气童蒙,尚未招致祸国之疚,也尚未发誓遮蔽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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