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白朗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本是哭着乞求的坤华,听了他的那番话便愣住了,仿佛三魂出窍般,他面无表情地流了一阵眼泪,遂又突然奇怪地笑了。
“也罢,这面具,就给太子留作纪念吧。”
说完,他便优雅地转身,如散落凡间的仙子一般飘走。
小凡,你要活下去!
小凡,你要活下去!
最痛苦的时候,他便是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一句,他要活下去,他要做龙榻上的宠儿。
夜已深,千秋苑西殿里却烛火通明,初踏进这里时,那些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物件,他此时已悉数受用过了。
这里每天都上演最羞耻最痛苦的情趣戏码,这里的每个少年都被太监“恩师”们倾尽所能地调教,就连哭嚎呼痛的声音都经严厉训练,一定要媚、要骚、要催情,他们已算不得人,他们是情欲玩具的半成品。
小凡是薛公公最“赏识”的,因而对他的调教也就最严厉,好在他现下正受着的,已是今夜的最后一关了。
他现下身上穿着天朝最华丽的礼服,十二单华衣罩在身上,繁琐而雍容。而调教之课便是,小凡要极优雅撩情地将那十二单的华衣层层脱去。
他举止端庄却透着艳情,优美如舞却不失铿锵,妩媚多娇又兼具男儿倜傥,真真儿的助兴摧情,即便无龙阳之好者,看在眼里都会意乱情迷。
他已深知自己的处境,也了然这副身子的用处,是故认命地由着太监们调教,他虽自怜却从不抱怨,因为折辱也好,疼痛也罢,只要能吃饱穿暖,于他而言,便日日是好日了。
小凡已将自己脱得精光,太监们将他看在眼里,满心欢喜,频频点头。
可就在他以为调教课已结束,将一件红衫中衣覆回身上时,他听到有人传报薛公公到。
太监们跟着薛公公久了,一看脸色便知,薛公公今日心情极差,于是请过安后便不敢再上前,眼看着薛公公走向红衫透体的小凡,他们面面相觑,心知这孩子今日必是难过了。
“薛、薛公公。”小凡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他心跳得更极。
薛公公却似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凡的脸看了许久,又将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逡巡。
“薛、薛公公,奴才、奴才没有……没有做错……”
薛公公闻言,裂开了吃过人似的血红大口,笑得淫贱而瘆人。小凡不禁将红衫的衣襟紧紧攥住,双手抱紧于胸前。他本能地退却了一步,却被薛公公一把薅住头发,紧接着一个巴掌掴在脸上,小凡一个站不准,便跌倒在地上。
却听那老太监咬着牙令道:“来人,堵嘴!”
一句话令小凡惊恐得窒息,谁都知道,平常调教时,会给这些孩子的嘴上佩戴五花八门的口塞,但那是出于调教所需,而当真用棉布将嘴堵严实了,那便是要重刑了,因为千秋苑的重刑会令人丧失全部理智,惨叫声根本无法压制,寻常口塞也根本掩盖不住,调教这些孩子又是隐秘之事,于是便要将嘴完全堵住行事。
“不!不……不要!薛公公饶命!薛公公!饶了奴才!薛呜……呜呜——呜——”
一个太监用一块布将小凡的嘴堵个严实,小凡逆来顺受惯了,深知再挣扎下去也得不着好儿,便只得趴在地上默默地哭。
薛公公此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凄美乞怜的红衣少年,陶醉地听他呜咽着哭泣的声音,极其享受地说:“取鞭子来。”
少年大惊,猛地抬头,漂亮的大眼睛不停地滚落下泪珠。那本是一双极无助惶恐的眼,谁见了都不忍再去施以伤害,可薛公公却毫无怜悯之心,他是嗜虐的野兽。
小凡眼睁睁地看着皮鞭高高地举起,又重重地落下。
“呜——”
一声。
“呜——”
一声。
“呜——”
又是一声。
老太监起初似是挑逗一般,每一次鞭打后都间停一段时间,似是用以欣赏少年因疼痛而抽搐的身姿,和惶恐等待的目光。
而后来,老太监鞭打得越来越狠戾,皮鞭如雨点般抽打下来,少年嘴中的棉布反而成了他唯一忍痛的辅助,他紧紧地咬着,痛苦地呜咽,身体本能地在地上乱滚,徒劳地躲避着无处可躲的皮鞭。
大殿里不断传来皮鞭驭风“嗖嗖”和少年痛苦的呜咽,少年身上的红衫都已被抽打成了破碎的布条,虚挂在鞭伤痕痕的白皙躯体上。
第十二章 立誓【已修】
薛公公一边丧心病狂地抽鞭打着已是半晕过去的小凡,一边咬牙切齿地谩骂:“我当是到手了个绝货,谁曾想今日竟给那人比了下去!小凡啊小凡,不知是你命不好,还是我不济,有他在,你再美再骚也成了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