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受惊小鹿般地一回眸,邪罗王的笑声便不经意地止住了,怔愣在门口,酒都醒了大半,直觉得眼前是一朵圣洁的天山雪莲,被他风风火火地一阵惊扰,娇美的花枝在风中不安地摇摆。
瞬间的心动,便种下余生的痴缠。
“大、大爷……”少年双手紧紧攥住胸前衣襟,怯生生地唤着眼前这彪悍的汉子。
出浴的少年,含羞带怯,身上残留的水渍浸透了薄衫,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俊美的脸上勉强牵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蒙童才会有的纯真,可怜巴巴地盯着突然闯入的来人,眼神里是明显的取悦,还有隐隐的不安。
邪罗王忽而感到一阵热血上涌,似猛兽般低吼了一声,便几个大步冲了过去。少年一声惊喊,本能地向后躲闪,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箍住了手臂,直感到大山倾倒了般,邪罗王压着他的身子,把他推到了身后的床上。
“啊,放、放开我!”
少年拼尽全力地挣扎,可在邪罗王的桎梏下,他的反抗就像虎口下的羔羊一般徒劳。
裂帛声声,邪罗王被少年的那股烈性挑起了一种强行占有的欲望,喉间频频发出难耐的低吼,手上的霸占更趋粗暴。
“啊……大、大爷,放开……求您放开……”少年从起初的逞强怒斥转作带着哭腔的求饶,一声接一声的抽泣却换来邪罗王的频频大笑。
“哈哈,对!就是这个味儿!美人儿,朕好久没遇到过你这般倔强的绝色了!”
邪罗王似是玩味够了少年的挣扎,猴儿急地动了真格,他将少年的身子翻了过来,一只手将少年的一条手臂扭转到少年背后,另一只手伸进少年薄如蝉翼的衫衣里。
娇嫩的皮肤被粗糙的大手肆意揉捏,少年忽而绝望地大哭起来。
“小白!快来啊!小白!小白!”
邪罗王探宝般求索的手倏地停了动作,盯着趴伏在床上啜泣的少年看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少年自床上扶起,扳过他的身子,仔细端详那张挂满泪珠的脸。
少年见邪罗王松了桎梏的力道,便趁机自邪罗的双手间逃脱,抱着锦被缩在了床角,一双惊惶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邪罗。
邪罗见这少年着实被他吓得不清,反省适才情欲上头便有失分寸,忙尴尬地笑笑,声音里透着少有的温柔:“你、你适才说的可是楼月语?”
少年的身子就着啜泣一抽一抽地颤抖,却在听到“楼月”二字时怔住了,凝眉思索了良久,只觉得这两个字透着亲切,却又似云里月般朦胧。
邪罗王早已看出这少年的心智有些缺失,却仍是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你这般绝色,朕又看着眼熟得很,难不成,你当真就是六年前得见一面的坤华么?”
“坤……坤华?”少年听到这个名字似是陷入了某种困惑,歪着头思索了好一阵子,眼睛眨了几眨,最终却是犹疑地摇了摇头。
继而又悲从中来,眼里强忍着泪,放下紧抱着的被子,在邪罗王面前跪好,伏身求道:“大爷,小奴忆不起往事了,您口中的坤华到底何许人,小奴当真不知,小奴艺名水灵郎,卖艺不卖身,求大爷您放过!”
说罢便深深地垂下了头。
“水灵郎?艺名?”邪罗王玩味着这几个字眼儿,忽而嗤声一笑,“是了,楼月王子坤华,何等清高的人儿,现正在中原圣京为质,怎会沦落成下贱的艺伶?”
自称水灵郎的少年哽咽了一声,怯怯地抬头,觑着邪罗脸色,撞着胆子求道:“大爷,可否让小奴见见小白?”
少年求得诚恳,邪罗心下却吃起了飞醋:“哼,好一个痴儿,上了朕的龙榻却不知取悦,偏要心心念念一头畜生!你的小白,已被朕的御厨炖了祭奉众人的五脏庙!”
少年的脸霎时失了血色,泪珠不断地滚落在脸上,少年却似木僵了般良久不见动静。
“啊——”忽而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少年疯了般向邪罗扑了过来,螳臂当车地在邪罗胸前毫无章法地落拳,“你是坏人!你杀了小白!小白……还我的小白!”
邪罗似是看着一头落网的小兽惊惧交加地挣扎,不合时宜地竟觉得这痛哭怨怒的少年透着稚嫩的可爱,他不怒反笑,两双如钳的大手扣住少年手腕,又顺势将少年身子一甩,竟是将他夹在右臂腋下,起身便往帐外走。
少年似个包裹一般被邪罗夹着走,一路挣扎,捶打邪罗腰侧,双脚腾空乱蹬,口中大喊大叫,却招惹得邪罗王一阵接一阵的大笑。众护卫见状欲上前帮拂,却被邪罗一挥手制止。
“放开!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为小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