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凝眉思索半晌:“大约……每日千两。”
苏卿:……
郎君开始沉默,公主便觉得头皮发麻,她觉得有人又要开始作妖,果然:
“所以,殿下当初买我才花了一日的进账。”
公主:……
“殿下还有别的产业吗。”
赵骊娇抿着唇:“有。”
“所以殿下买我连一日的进账都没有用到!”
公主摸了摸鼻子,甚是心虚:“那时候,不是醉酒了嘛。”
“如果殿下没醉酒,是不是当初就不管我了!”
公主叹口气,她突然不能理解长公主府里那一堆的公子了,一个都已如此折腾,不知姑姑是如何在那么多个之间周旋自如的,不如……改天去请教请教?
见公主走神,郎君更气了:“殿下!”
“回府便把这些产业给你。”公主立刻道。
“用我全部产业买你,够吗?”给你给你都给你,这总不能再跟她生气了。
苏卿瞪大眼,久久没有回神:“全……全部?”
公主皱眉:“还不够?”
“够……够。”
郎君连声音都变了,全部产业,那一天得进多少银子啊~郎君眼睛发亮拉着公主的衣袖拽了拽:“殿下……为何如此信任我。”
话刚落,耳朵上便一疼,却是公主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怎么,你还敢跑!”
“我可是把产业都给你了,你要是敢跑,打断你的腿!”
苏卿皱着一张脸,偏头着:“疼疼疼,殿下轻点儿。”
“嗯?跑不跑!”
“不……不跑,殿下疼。”
公主哼了声才放手,苏卿却突然吻上公主的唇,没有深入,只有满腔的情意。
“只要殿下别不要我,我生生世世都不离开殿下。”
赵骊娇莞尔:“你要做不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杀你。”
苏卿重重点头,认真的道:“嗯!”
公主嗤笑瞪他一眼,竟还当真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她如何舍得追杀他?
苏卿又翻了翻情报道:“殿下,这掌柜是何人?”
公主托着腮道:“稜叔本名唐稜,是唐家家臣,曾领职锦衣卫指挥使,母亲故去后,稜叔便诈死改头换面隐于市井,化名钱三,接管福月楼。”
幼年时,除了父皇母后舅舅,最疼他们的便是稜叔,所以稜叔于她而言,已不是君臣,而是长辈,她知道稜叔很担心她,所以今日特意将阿卿带来让他安心。
若今日在场的还有他人,一听唐稜二字便要大惊失色,唐稜这个名字是一个传奇,与唐靖齐名的传奇。
唐靖领兵边疆,战功无数,受万人拥戴,是晋渊当之无愧的战神。而唐稜镇守皇城,任职锦衣卫指挥使,武功出神入化,以铁血手腕将京城守得密不透风。
曾遇赵氏王爷逼宫时,领千人抵万,硬生生撑到唐靖援兵回京,此事经了二十余年,仍为人津津乐道。
就连当初诈死都是称病而亡,因为无人相信唐稜会被人所杀。
唐稜“死”后,有状元郎在书墙写下一行字:“唐稜故去,世上再无锦衣卫。”
这句话无一人能反驳。
而苏卿对这一切自然不知,但却从赵骊娇简短的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殿下,皇后娘娘之死可有蹊跷?”
赵骊娇身子一僵,顷刻间浑身上下便犹如渡了一层寒霜。
苏卿抿唇,他知道,他猜对了。
过了好半晌,赵骊娇才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苏卿将公主的手握在手心安抚,缓缓道:“皇后娘娘故去,三位殿下的处境便极为不利,唐稜彼时身处高位,以手中滔天权势定能更好的庇护三位殿下,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隐于市井,这说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对于护住的唐稜来说,当时比护三位殿下更重要的事,只可能是皇后娘娘的死有疑。”
赵骊娇眉眼轻挑,看向苏卿:“那你再猜猜,他为何要放着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权势不用,却要隐姓埋名的调查。”
苏卿抿唇,这便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若要查,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更能放开手脚么,且锦衣卫直属陛下,无人能压制他。
不对!苏卿猛地抬眸看向赵骊娇:“陛……下。”
能压制锦衣卫指挥使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
看着公主平静的面色,苏卿只觉得浑身发凉好半晌才道:“殿……殿下,皇后娘娘的死与陛下有关?”
若真是如此,殿下该有多心痛。
赵骊娇撞见郎君眼里的急切和担忧,她微微一怔后反手捏住苏卿的手道:“还未下定论。”
只是,以母后当初的权势,能动她的人少之又少,能压住唐稜权势的,也只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