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随身的包里除了手机钱包充电器之类的,就只带了一支豆沙色的润唇膏。
一到冬天,谢清瑰的嘴唇总会有些干,唇角偶尔还会破皮,也有涂唇膏的习惯。
上了车,她对着镜子就薄薄涂了一层,初雪一般脸上才稍微有了些颜色。
谢清瑰这么多天一直都是素颜的,顶多就涂一些防晒和口红,这还是沈季屿第一次见到她涂,顿时觉得挺新鲜。
“清清,你是不爱化妆么?”他戏谑地问:“还是不上班的时候就图方便了。”
见到她化妆的时候大多都是她上班,平日里沈季屿已经看习惯了她大剌剌素颜的模样了。
谢清瑰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好看,五官明艳,眉眼间更是带着一股子英气,不化妆的时候显得更加清纯稚嫩。
沈季屿总觉得她这样显得比自己小太多。
另外,还真的第一次有女人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不修边幅’,以往见到的那些,那个不是精心打扮好几个小时就为了给他留个好印象的?
而谢清瑰的回答,证明了她确实就是随心所欲。
“不喜欢。”女人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没必要化妆的。”
“很多女人工作的时候是为了学校的形象,私底下化妆,是悦己者容。”
可她又没有想要取悦的人,私底下自然就不用精心打扮。
沈季屿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长眉的末梢不由得僵了僵。
沉默许久,才轻轻地呵笑一声——谢清瑰真的是一直很诚实又会怼人。
而他对此除了征服欲更甚以外,又怎么会生气呢。
车子开了将近六个小时才到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度假山庄。
谢清瑰因为失眠的缘故,倒时差一直不太成功,虽然有沈季屿‘帮’她,但睡眠质量也算不得多好。
此刻待在暖洋洋的车里,倒是心无旁骛地睡了一觉又一觉。
她近乎就是睡到阿尔卑斯山的。
迷迷糊糊被低声叫醒时,长睫一抬,就瞧见了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沈季屿没有直接去山庄,而是把车开到了山脚处,滑雪的山是刻意改造过的,从这处望去就是一片接着一片绵亘不绝的景色,因为泛着光的白,似乎和暗下来的天色都相接着融为一体了。
大开大合的壮阔,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壮阔美景。
只让人觉得又冷,又想置身投入那白茫茫的搓绵扯絮。
谢清瑰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就跳下了车。
沈季屿没有阻拦她,而是和她一起下了车。
这个时间山脚没有人,万物一片空忙雪白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活物,是真真纯粹的二人世界。
谢清瑰厚实的面包鞋在莹莹白雪上留下一串脚印,她走了一段才回过头,弯起眼睛笑起来:“这里真好。”
“呼吸间似乎都是雪的香气,我喜欢。”
沈季屿微微一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谢清瑰对他笑得这么不设防,更准确地说,是重逢以后的第一次。
她好似卸下了厚厚的重重防备,弯弯的眼睛里明亮的情绪,重回那个十八岁的少女。
十年前那个单纯的,有点傲气却十分爱粘着他撒娇的少女。
沈季屿闭了闭眼,莫名感觉心头跳得快了些。
像是气血翻涌,又像是高山流水。
两个人没有住阿尔卑斯山附近的酒店,反而是选了一个类似于农庄的欧式小别墅。
是沈季屿在来之前就托人已经订好的地方。
虽然只住最多两个晚上,这样的选择未免太奢侈了一些。
打扫干净设施齐全的欧式别墅,两个人拿着行李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十分干净,棕色的壁炉里面正燃着暖暖的火。
显然是房东在离开之前准备好的一切。
谢清瑰之前还是在电影里才看到这样的壁炉,现如今真的瞧见,自然是十分新鲜,连羽绒服都来不及脱的就跑过去坐在边上烤火。
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把沈季屿逗得想笑,但他却也纵容,走过去帮着她脱下外套挂好。
谢清瑰里面穿了件贴身的羊绒衫,看着薄却很保暖。
就是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瘦津津的身子骨,除了胸前那一处饱满,无论是肩背还是腰身都单薄的厉害。
怎么感觉她这段时间,是真的瘦了许多?
沈季屿唇角的笑意淡了些,沉吟着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谢清瑰的注意力依旧在壁炉上,白皙细长的双手伸过去暖活着,侧头一笑:“你决定吧。”
……
这么个东西就让她这么开心,那自己之前费的那些事是为什么?
沈季屿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电话订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