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酒意找陈彦周,还抱着他喊他老婆。
救命,好想死。
尴尬之余,还记得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又一次清楚地让许浣予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不会像从前那样做出被小贩忽悠买没有用的驱蚊手环给许浣予戴的蠢事了,也不会熬累几个小时做功课带她出去玩,更不会在她闹脾气说“陈彦周,我不喜欢你了”后立马如临大敌似的跑来找她,一脸紧张地说:“别,这个不行。”
胸口好像被大石头压制着,彻彻底底地又心碎一次。
嗓子干得难受,许浣予动了一下,想要摸手机看看现在几点。
可她刚动,屋里的灯就被人打开了。
男人衣衫整齐地靠在墙边,他揉了揉发酸的肩颈,也没去看许浣予,径直去接了杯温水拿给她。
习惯养成的可怕性。
他真了解她。
许浣予接过水杯,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这下清醒了?”男人轻抬眼皮,惺忪的双目中是浓浓的倦意。
“嗯。”许浣予倾身,把茶杯放在褐色的玻璃茶几上。
“醒了就赶紧回去吧。”陈彦周又说,“蒋思思一直打电话找你,我替你给她回了消息。”
“哦,好。”
对于今晚闹的乌龙事情,男人只字未提,许浣予却喉咙发紧。
他当真什么都不在意了吗?
可是她不想。
这几个月就像是梦魇般的与他有关的梦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失去了个重要的人。
她喜欢陈彦周。
她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他。
在知道蒋思思不是他的发展对象后,在知道他还是单身之后,她心底的情感就像是疯长的玫瑰,再也抑制不了刺尖。
不知道是先前的醉意还不够清醒,还是被他现如今的态度弄得不上不下,许浣予忽然哽着脖子大胆了回,看陈彦周要转身离开,她立马叫住他,“陈彦周!”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视线不解地盯着她看。
他的视线好烫,头顶上的吊灯刺目,许浣予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压抑许久的情谊像是波涛,彻底失去了堤防,她任由着自己不清醒,“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空气静默,陈彦周愣了片刻。
顷刻之间,许浣予在他平静的脸上看见了破裂,他轻扯唇角:“怎么,你的那些crush没一个能打的?在外面玩了一圈,最后还想起我来了?”
期待破碎。
她不知道陈彦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但事关crush的话她只在乔雅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说过,这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许浣予直对着陈彦周的眼睛:“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一个。”
曾经的她,是带着谎言和目的和陈彦周开始的,那现在的她,一丝一毫也不想再去欺骗。
陈彦周率先避开视线,像是败阵逃脱,他说:“许浣予,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他不信她。
当初,乔雅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在临毕业之前找到许浣予,她大声质问着许浣予:“因为讨厌我,所以你就去追了我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
其实不是的。
当初和陈彦周表白,确实有想故意气乔雅的成分在,但和陈彦周在一起的最开始她是喜欢陈彦周的。
要不然怎么一谈就是四年。
但在当时还没毕业的时候,许浣予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向来坦诚,没有反驳乔雅的话,“对,我就是为了气你。”
看着乔雅越黑的脸,许浣予越是嘚瑟:“怎么,你还在喜欢陈彦周吗?陈彦周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请你自重,离我们远一点。”
一段好的感情,可以经得住外面所有的摧毁,但却承受不住经营者的轻视。
明明是很好的一段感情,在此刻却被许浣予当成炫耀的谈资,而目的只为了气自己讨厌的人。
许浣予也没想到乔雅会执着到找陈彦周,而后亲手将她们两个女生之间的这段对话录音播放出来,因为想让陈彦周认识许浣予到底是怎样虚伪的人。
许浣予推开门,听着录音中自己趾高气扬的语气,说话的语调上挑,那种居高临下的嘚瑟感连她自己都讨厌。
是,她烂她认。
她虚伪她也认。
那么糟糕的她被陈彦周知道了,他现在是不是也讨厌上她了?
她曾经被丢下过两次。
就像是又一次害怕被人丢下,许浣予自尊心作祟,率先当了逃兵提出分手:“我申请到了澳洲那边学校的offer,我们分手吧,陈彦周。”
陈彦周刚在手机上听完那段录音,又听见自己的爱人提出分手的话。
客厅做了满桌子许浣予爱吃的饭菜,在陈彦周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听见她要分手的话。他茫然抬头,语气迟疑了下,“你去读书为什么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