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汽车呼啸,鸣笛声急促叫嚣。许浣予咬着下嘴唇, “你凶我?”
脑子加速地运转, 许浣予彻底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声音, “陈彦周你凶我?!”
“呜呜, 伤心了,不要喜欢你了。”
空气中静默片刻,两人之间无人再开口。忽然,到路边停下一辆出租车, 胖胖的司机师傅问:“姑娘, 要打车吗?”
许浣予下意识摇了摇头, 抱着手机一副坚守底线的模样:“我不坐黑车!”
司机笑了,一看就知道她喝了不少:“姑娘,我这是出租,正规公司的,可不是黑车。”
许浣予视线上移,似乎是看见了标志性的出租车标牌,她确信地点了下头,“那你可以带我去找陈彦周吗?”
提到想要去的地点,她又一次举起手机,“陈彦周,你在哪里啊?”
那边电话还没挂断,陈彦周听她叫自己,又气又无奈:“你把手机给司机,我来说。”
司机拿过手机和陈彦周简单交流了几句,而后把手机还给了后座喝得满脸通红的女生。她像是累了,缩成一团摊在后面。
本来以为交涉起来会有困难,还好旁边有个头脑清晰的强大外援,至少,出租车师傅这一份工作做得非常顺利。
到了地方,师傅把人放下,看着她动作踉跄,好心提醒:“姑娘,下次一个人在外的话还是少喝点酒。”
许浣予刚想走,闻声停下折返,一脸严肃:“师傅,我才没有喝酒呢!”
得,莫不是还要耍起酒疯。
胖师傅见她这么较真,摇头无奈地笑了下,一脚油门踩下去,扬长而去。
许浣予眨了眨眼睛,一转头,偌大的全家便利店亮着灯,她找遍了周围的人,却也没有看到陈彦周。
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经意间升起一片水雾,她抿着唇,不死心地又找了一番。
依旧无果。
骗子,不是说好下车就能看到他的吗?!
许浣予举起手机,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掉的电话,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她再次拨打给陈彦周,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系统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夜晚降下第一片寒霜,红润的眼眶兜不住汹涌的泪水。
许浣予忍住鼻头的酸意,在那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了,她无措到只知道小声地重复着同一个名字:“陈彦周。”
“陈彦周。”
“陈彦周。”
接电话啊陈彦周。
她可以对所有人态度强硬,但在面对陈彦周时,只剩下柔软和脆弱。
她该怎么找到陈彦周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秋日的夜风夹杂着霜气吹拂过来,和白日的热气温差实在太大,许浣予冻得手指通红,但她还不依不饶地重复着拨打陈彦周的电话。
第七遍,电话通了。
那双落寞的眼睛里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雀跃地在原地跳了下,欢呼起来,方才积攒的难过气息全部被吹走。
她甚至忘记了她是因为什么要给他打的电话。
片刻后,她想起来,语气又难过起来,“陈彦周,你在哪儿啊?”
她说话的口吻丧的不行:“我找不到你了……”
“回头。”男人举着手机,嗓音喑哑。
许浣予应声回头,城市便利店的灯光柔和了男人的眉眼,他眉尾轻抬了一下。
男人手里拿着手机和连着线的充电宝,刚从便利店走出来便接到了许浣予的电话,见许浣予朝他这边走来,他单腿微曲,挂断了还在连着的通话。
许浣予放下手机,小跑着向他走来,就像是回到了他们读书时候的那样,在到陈彦周面前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这是他们热恋期常做的一个动作。
许浣予脸趴在陈彦周怀里,吸了吸鼻子,贪婪地闻着熟悉的雪松香味,她彻底放下防备,“陈彦周,我刚才差点吓死了!还以为你不在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两人再次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虽然,这仅仅是个拥抱,但还是让空寂太久了的男人动作顿住。
陈彦周的身体在许浣予靠上来的那一瞬间变得浑身僵硬,被她圈住的腰腹处的肌肉群更是紧紧地绷着,行动受限,动作困难。
他低下头,看见许浣予的脸上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像是铺了大片的蜜桃腮红,目光不似白日清明,看人时候眼睛眨得很慢,看起来呆呆的。
陈彦周木着张脸,默不作声地掰开她的手,将刚才买的解酒药和纯净水弄好喂到她嘴边,那张脸看起来有些凶:“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许浣予低头喝了口水,概不承认:“我没有喝酒。”
她本来就不喜欢喝酒,在知道自己对酒精有点儿轻微的过敏之后更是不去碰它了,她怎么可能会喝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