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瑜看他片刻,忽而笑起来,舒了一口气用力点头,果然,慕临风理解的话,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
一行人吃了饭,那边的嘈杂声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偶尔会有人用恶毒的目光看他们这边。
趁着梁瑜跟吴叔收拾东西之际,祁熠悄声问慕临风:
“我以为你刚才会把那个男的教训得重一点……”
假如是他,最后那一箭的警告肯定会是那个男的。
慕临风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冷酷声音回答:
“我想杀了他,所以就没必要浪费多余的口舌警告了。”
祁熠脸色一变:
“你……认真的?”
慕临风点头:
“对,不过不一定是今晚,但是,这件事九成九的几率会发生。”
说完拍了拍祁熠的肩膀平淡道:
“在我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前,你要多帮忙多注意周围的情况,这一路要随时保持警惕。”
祁熠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的。”
说着想了一会又小声说:
“只是,他也没有真正伤害到梁瑜,至于取他性命吗?”
不是他妇人之仁,而是觉得生杀予夺都该有正当的理由,那个男人确实可恶,也该被教训,但毕竟是没有真的对梁瑜造成伤害,他还是觉得罪不至死。
不过,祁熠也知道慕临风不是那种滥杀无辜招惹是非的人,对于这种情况比他们熟练得多,就想问个清楚。
慕临风知道祁熠的意思,便和他走到一旁解释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他是个该死的人,再次找麻烦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识人的眼光不会错的,这些人还会回头咬他们。
祁熠见他这样说,灵机一动想到天霖兄妹的事情,于是点头:
“我知道了,那你看着办吧。”
慕临风:
“嗯。”
“……”
只是祁熠心里的念头还没放下,那边就传来野蛮的暴喝声,他看过去刚好就看到天霖被受伤的大汉一脚踢倒在地,手里还拿着一个拧开盖子的酒壶,摔倒后连同酒一起洒在了身上。
不过天霖没有在地上太久,急急忙忙的把酒壶捡起然后爬起来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那大汉骂骂咧咧的又甩了他一巴掌,天霖趔趄一下又差点摔倒。
骂他的人还不消停,嘴里粗鄙下流的词句不断,怎么难听怎么来。
妡儿则在一旁帮忙拿着布条看另外两个人给那人处理伤口,只看着哥哥抹眼泪也无法帮忙。
“……”
祁熠看了之后恨不得过去把人教训一顿,咬牙走到火堆另一边坐下,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那个人确实该死!
这也是其他人的心声。
倒是慕临风只目光阴沉的扫一眼就低头擦拭自己的弓和长剑了。
一会之后,神色低沉的梁瑜又走过来在旁边坐下,慕临风看他一眼提醒:
“我擦拭这些利器时你别靠这么近,总会有不小心的时候。”
梁瑜摇头,看着泛着寒光的剑刃幽幽的说:
“要是我跟哥哥他们一样会武功就好了。”
慕临风看他:
“你现在不是在学了么?。”
梁瑜失落的摇头:
“再学也不一样……”
说完然后双手抱膝低下头去。
慕临风理解他的情绪,又问:
“你要是会武功刚才你会怎么做?”
梁瑜抬眼看一下那对可怜兮兮的兄妹低声回答:
“杀了他们。”
慕临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们?”
梁瑜眼里映出火堆里的跳跃的火苗,坚定点头:
“对,那三个人,都该死。”
见他并不提自己被调戏的事情,慕临风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敲一下他的额头:
“打抱不平的怨念太强了你。”
“……”
梁瑜不否认,单纯的被人调戏他还能忍,可是看着天霖兄妹的遭遇他就想把那些人都杀了。
慕临风虽然打算把那个男人杀了,可还是没有助长梁瑜这种脑门发热的怨气,劝道:
“该死的人很多,但我们不能轻易的剥夺人命,以恶制恶有时候或许比正义裁决效率高,但长此以往会让恶意反噬自己,还是要冷静些,即便他们该死,也需要恰当的时机,至少,今晚他们罪不至死。”
梁瑜点头:
“我知道,道理我懂,可是……”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够冷静,但心里暴躁的情绪却怎么也收不住,恶意的念头不断冒出来。
慕临风又说:
“你现在所看到的他们对天霖兄妹的态度,其实是大多数处于这种境地的人贩子在做的事,甚至还有比这更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