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只供着皇帝和皇后两个主子,而秦霁又供着他,要什么有什么,得了什么好东西秦霁都能巴巴地送给他,将库房都给堆得满满当当,他怎么可能会过得不习惯?
“阿瑜你瞧,卫琼当真是个没诚意的,要是他真的有诚意,便将东西直接送到秦国来,任凭你是留下还是扔了,那总归才是有心意的做法,他就知道嘴巴上客气两句。”秦霁目露不屑,这卫琼惯喜欢给人画饼吧?
“他若是真的主动千里迢迢地给我送东西来,那就是他广而告之地在向我服软,而要是我向他要什么,他便好将自己摆在更高的位置。”卫瑜将这两页给折了起来,“关心了我足足两页纸,可不得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秦霁轻声哼了一下。
问候完了卫瑜之后,卫琼在信中又说到了卫国的一些情况。
卫琼说现如今卫国的情形大不如以前了,今年北地还遭了一场大雪灾,冻死了好些牛羊,百姓们的损失惨重,又说卫国的那些大臣们不是安分的,想要将他们卫氏一族取而代之,卫瑜作为卫氏一族的人不能置之不理。
“秦国比卫国还要靠北,没见我们秦国的牛羊给冻死了,反倒是位置偏南的卫国牛羊被冻死了。”秦霁嗤笑了一下,“卫琼就连怪老天爷都不成。”
在深秋之时就有官员向秦霁提过今年可能会有大雪,北方的百姓不好过,秦霁早早地就安排了对应之策,就连备用的银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哪里像卫琼,整日里就知道操心谁谁谁要抢他的皇位,怕不是个被害妄想症吧?
“有皇嫂在,卫琼的皇位丢不了。”卫瑜神色淡淡,对卫琼在信中所陈述的卫氏一族的所谓困境无动于衷。
且不说卫氏一族根本就没有到卫琼信中提及的那个地步,就算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又与他何干?
他又不是嫌秦国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非要去卫国凑那鬼热闹。
再者,他从来都很坚定,等他下一次踏上卫国的土地时,那他脚步所行经之处,都得是秦国的土地。
作为君子,自当持礼端方,而作为一国统治者,也该有些野心。
他和秦霁不对卫国出手,一来是要顾及舆论,二来是还没有到能够将卫国收入囊中的那一天。
卫瑜给了自己二十年的时间,等到二十年之后,秦霁禅位给了秦昭,秦昭想怎么打卫国就怎么打卫国。
把卫国给打下来了,那卫国也是他的。
卫瑜又折起了两页纸,翻到了最后。
“卫琼怎么这么会做白日梦?”秦霁看着信上最后的那点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
卫瑜也抽了抽嘴角,没见过卫琼这么能想的。
卫琼希望卫瑜可以回卫国助他巩固统治,还希望卫瑜可以给秦霁吹吹耳旁风,让秦霁将先前割让的地盘都给卫瑜,只要卫瑜肯回卫国去当他的左膀右臂,那三座城池及其所辖地域全是卫瑜的。
“卫琼还想空手套白狼,我呸!”秦霁觉得太晦气了,腊月二十九接到这么一封信,可别将他们的喜气给冲散了。
卫瑜看完了信,顿觉无趣:“他自己无情无义,就以为天下人都和他一样。”
将看完的书信随意地折了起来,扔进了烧着炭火的炉子里。
卫琼少情义而多算计,只要能够达成他的目的,什么都可以用来算计,血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我当初本是想着,你和我成婚,那秦国便自然而然也有你的一半,便不曾给你置封地,没想到卫琼居然会拿这个来诱惑你。”秦霁越想越气,,“不行,我现在就去写一份圣旨,给你置块封地!”
卫瑜拉住了风风火火的秦霁:“你和卫琼斗什么气?平白地掉了身价。”
秦霁恨恨磨牙:“卫琼这个家伙,一天到晚果然是吃得太饱了。”
卫瑜好笑地拉过秦霁坐下:“好了好了,不许生气,别把气带到了新年,免得明年一年到头都容易生气。”
秦霁闻言,便泄了气:“你说得对。”
为了卫琼这么个脑残玩意儿,确实是很不值当。
然而秦霁还是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卫琼的打算,大过年的给他们送晦气,他自然该好好地回敬一番。
晚上趁着卫瑜去沐浴时,秦霁把陈玄文给叫了过来,让他给潜伏在卫国的暗卫传信,天天吓唬卫琼,什么刺杀啦、做噩梦啦,能搞的都给卫琼安排一套。
先吓他个半个月,吓得他惊魂失魄再说。
只要他们的暗卫不被卫琼给找出来,那么咬死了都是卫琼自己干了亏心事,所以很心虚。
……
大年三十这一日,秦霁和卫瑜反倒不好再睡懒觉,因为今天要将之前安排的赐菜给一一赐下去,他们得盯着点儿,免得下面的人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