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左边的书案前面,坐在那里的人抬头看了看秦川,递过来两张纸道:“先画押。不过,这一画押可就是生死不论,死了也没处说理去,想想清楚……”
秦川手沾了朱砂,在纸上画了押,那师爷模样的人把纸拿回去,问:“名字?……”
其实也不麻烦,问了名字籍贯写在画押的地方就可以了,两张纸自己也要留一张的。
接着就到了如婳,
那人照旧抬头看一眼,惊讶道:“姑娘夫人也要参加?”
他看如婳太年轻,下意识就叫了一声姑娘。又观她梳的发髻是妇人才会梳的,急忙改口。
看了看秦川和她的距离,以为自己知道如婳参加的原因了,似有些苦口婆心劝道:“夫人,这可不是闹着玩,是要出人命的,你……”
“我会保护好她的。”秦川坚定道。
师爷摇摇头,道:“年轻人呐。”
还是给如婳办好了,递给如婳时又叹口气。
后面一阵喧哗声,如婳回头一看,发现谢修言带着几个人进来,因为没有排队,又从人群中穿过,排队的人一阵唏嘘声,却也只是低声细语,因为人实在太多,才觉得吵闹。坐在上首书案后刚刚说话的大人不耐烦的站起,看清楚是谢修言后腰都弯了几分,迎过去道:“公子,您也带人报名吗?吩咐一句就是,哪用得着您亲自来?”
谢修言冷淡道:“我是给我自己报名,还有他们三个。”
那个官员忙招招手,马上就有一个眼尖的过来弓身道:“大人您吩咐。”
谢修言报名后,跟着他来的人还没弄好。见秦川拉着如婳准备离开了,忙道:“秦川,等等我。””
第五十二章
“几人坐在天然居的包厢里,谢修言指着跟他一起的三个人道:“这几位都是要参加武比的,这是张旭,李录,薛丁山。”
又对那三人道:“这两位就是护送我回来的秦川和他的夫人。”
秦川朝三人拱拱手,如婳也有模有样的拱了下手。三人都还了礼,看不出来有人不高兴,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吃过饭,三人见谢修言有话要说,都有眼色的告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谢修言和秦川夫妻。
“没想到,这么多年四大家族被皇室麻痹了。说什么不用参加前面的大比,不参加大比就不知道离山府里什么情况,这次也是你们提醒了我,回去后和爷爷商量过了,才决定带着家族里培养的人参加大比,得去看看离山府是怎么比的?”谢修言低声道。
“不是说有五个名额吗?”如婳纯粹是好奇。
没想到谢修言苦笑道:“还有两个名额是我大哥的舅舅和表舅,他们不愿意参加大比,反正可以参加最后的武比,他们就不来了。”
实际上他们说的话难听得多,说自己这个嫡子看不惯他们这些穷亲戚,故意折腾。
什么亲戚,说白了,不过一个妾室的哥哥罢了,奴才还差不多,自以为是,谢家的亲戚是母亲的娘家,位居四大家族的陈家,那才是正经的亲戚。可惜父亲被那个女人迷了心志,居然还深以为然。
“无事,不熟悉的人就是一起去了也不放心,万一背后捅刀子那才是防不胜防……”
如婳有些无语,不再说话了,随随便便一句话谢修言都能说出这么多家里的事,透露出的消息这么多。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大堂里嘈杂的声音传来。
听到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今年的武状元不知道花落谁家啊?有章庆府的关三爷,北岭府的季风,南华府来的薛丁山……个个武艺高强,说不定还有黑马杀出。
如婳听得一笑,看向秦川,秦川见她看过来,明白自己就是那匹黑马。也对着她自信一笑。
那天以后,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跟以前除了人多了些,似乎没有哪里不同。不过下面的暗潮汹涌慢慢发酵,不知道那天就爆发开来。
半个月后
汴京城门前,如婳和秦川各骑了一匹马,慢悠悠的晃出了城门,武比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如果到那时没有到离山府的,就视为弃权,其实,景国的武比跟读书人考会试差不多,一样的出人头地,考上后也是家喻户晓,一步登天的……所以,一般都不会放弃。
出了汴京城往北而去,一路上不停有武者打扮的人或形单影只,或结伴而行。
汴京城到离山府其实快马只要十日,路上的武者已经很多了。还有许多的不停从景国其他地方赶来。如婳才知道原来各地的府城都可以报名,临州府也可,当初谢修言可没有说起。不过想想他说的是由谢家推荐,又释然了。
一路上的客栈酒肆都家家爆满,大概学武的人都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两人也见过许多,不过如婳的运气不错,到了晚上都能找到地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