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丽眼神越来越凶狠:“住口!”
娄萍萍听着这些, 面色越来越白, 整个人往后缩着,真心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这些事情,不是不说就没有发生过。”胡妍美说着, 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娄萍萍扯了扯。
何巧丽肃然道:“杏花, 你在乡下长大,不知道轻重。但你要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许多事情别随心所欲往外讲, 否则,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娄萍萍反应废了飞快:“丽姐姐, 我来跟她说。”
语罢,不由分说拽着胡妍美就往外走。
到了胡妍美的屋子,娄萍萍下意识将门关上, 捏着帕子在屋中走了几圈, 勉强镇定下来:“杏花, 你胆子也太大了, 就算心里是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呀。”
“说都说了。”胡妍美一脸无所谓。
娄萍萍急得跺了跺脚, 又走了两圈,小心翼翼问:“你怎会想到这些?这事是真的么?她们让两位公子走这一趟的目的, 真的要……害人?”且害的只是江长风一人。
胡妍美平淡地看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娄萍萍面色苍白,摇头道:“那可是杀人害命, 肯定是你多想了。”
江长风用对了药后,好转得飞快,第一天早上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他主动提出要赶路。
江长林一脸不赞同:“大哥,病了就该好好养着,你还这样虚弱,不宜挪动,咱们都出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这地方缺医少药,没有高明大夫,养也养不好。”江长风摆摆手:“走吧,让人把马车垫厚一点,我躺着不动,应该没有大碍。”
他执意要走,谁都说服不了。于是,天大亮后,一行人再次启程往鱼水村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天黑时距离镇上还有一段路,不过,这周围只有村子,若是不愿借宿农家,就只能往镇上赶。
深夜,马车终于入了镇子。
乔杏花来过几次镇上,还算熟门熟路,带着他们找到了一间客栈。这些养尊处优的闺秀和公子哪怕只是躺在马车上,也觉得特别累,几乎是倒头就睡。
胡妍美睡不着,找来了伙计询问镇上的新鲜事。之前她可是要求何家给张红妞置办宅子和铺子来着。
她懒得拐弯抹角,看伙计说的都是各家喜事,和乔家无关,直接问:“最近有没有鱼水村的人搬来镇上住?”
伙计颔首:“有!”看客人有兴致,他继续道:“说起来和咱们酒楼也有些渊源……”
他将张红妞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小姑娘被亲生父亲接了回去,没两天就有人来送了她宅子和铺子,说是养大孩子的谢礼。”伙计从窗户伸手一指:“宅铺连在一起的,就在斜对面。”
胡妍美看了一眼:“她搬来镇上了吗?”
“搬了。”伙计怀疑地看着她:“前天暖房,当时好多人,挺热闹的。你……你认识她?”
胡妍美起身,笑道:“我就是那个父不祥的小姑娘,多谢你告知关于我娘的事。趁着夜还未深,我瞧瞧她去。”
伙计哑然。
外头已是深夜,胡妍美打着个灯笼,让伙计带路。
院子里一片漆黑,胡妍美敲了门,好半晌才有人应声。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红妞就已经披衣出门,看清楚门口的人,她整个人激动起来:“杏花,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飞快将大门打开,然后握住了胡妍美的手:“何时到的?”她眼神在街上一扫,没看见有马车,疑惑地问:“你走路回来的?”
说话间,目光已经落在了胡妍美的脚上。
身为何家的女儿,哪怕只是外头接回去的,胡妍美全身上下也都是新的,方才到了客栈之后,丫鬟又拿出了新的鞋子给她换上,这才走了几步路,鞋面上一点灰都没有。
伙计没想到自己还能和张红妞扯上关系,兴致勃勃道:“不是,这姑娘住在咱们客栈,刚听说你搬来镇上的事,才央我带路。”
话出口,见那边母女都没看自己,伙计后知后觉自己多了嘴,立即出声告辞。
张红妞冲着伙计道完谢,将胡妍美拉入屋中。
那个开门的孩子站在不远处旁观,张红妞整个人很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得一句:“你这么远来,饿不饿?”
胡妍美还没答话,其中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乔梅花着一身新衣出现,看清楚院子里情形,惊讶问:“姐姐,真的是你?”
她几步奔到院子里,围着胡妍美转圈:“你都已经是大家闺秀了,怎么家里还让你跑这么远?”话问出口,她一脸恍悟:“该不会是被赶回来了吧?”